是夜,燕临渊仰面躺在床上,双眼直直地望着帐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身侧聂蓉直起身来,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这时候了还不睡?是在想着白天的事吗?我可听说你与夏家贤侄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场,怎么,好久没动动筋骨了,难道还没满足吗?”
“哈哈,那小子不错,是个人才,不过我叹气可不是为他。唉,不过说起来,我的确是很久没活动筋骨了,要不娘子你就让我满足一下吧?”燕临渊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聂蓉。聂蓉先是一愣,继而霞飞双颊,握起小拳头用力敲了一下燕临渊的胸膛:“你个老不修的,又说胡话!”
“非也非也,夫妻情话,天经地义,怎么就成胡话了?”
“你还说!”
“哈哈哈,好,娘子莫气,我不说了便是。”燕临渊一边说着,一边握住了正对着他的手臂狠狠蹂躏的一双柔荑。聂蓉稍稍挣扎了一下,便也任由双手留在了丈夫掌中。只是看着丈夫虽然撑着一张笑脸,眼中的忧虑还是挥之不去,不由出声问道:“那你叹气又是为了什么?对了,我还没问你,早间收到品剑大会请贴的时候,为何说要等到明天答复?我们不是一向不理会这些江湖事物的吗?天方岛的沈府主他们想必也是知道的,派了两位贤侄来也不过是不愿失了礼数。你就算直接拒绝,也不算是落了他们的面子吧?”
燕临渊摩挲着妻子柔荑的手微微一顿,半晌无语。聂蓉知道丈夫若有什么为难之事,向来宁愿藏在心中也不愿说出来让她担心,见丈夫又是这般沉默,也就不去迫他。她缓缓躺下,将头轻轻枕在丈夫胸前,静静地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燕临渊此时却忽然开口:“蓉儿,如果我有什么事擅自做了决定,你会不会怪我?”
“怎么会,你总是有你的道理的,我又哪里会不理解。. ”
“其实……”
“嗯?”
“没什么,睡吧,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说吧。”
…………
与此同时,夏远峰所住的客房中——
“嗯,不对,再下面一点,再往下,好好好就是那里,再用力一点。好了就是那样,就是这种感觉,舒服啊!”
夏远峰翘着一双二郎腿,闭着双眼靠在椅子上,满脸享受的表情。而椅背后面则站着夏悠竹,一双小手轻轻地按捏着夏远峰的太阳穴。不过,她的那一张嘴可也没停过,正唧唧歪歪地不断数落着兄长:“我就说你是自己找不自在吧,燕前辈既然是圣境高手,你还随随便便地挑战人家,这不皮痒找虐嘛。”
“我辈武者,与天战、与地战、与人战,乃是在战斗之中成长,岂能……”
“好了好了,收起你的那一大套武者论吧,我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喂,我说,你是不是真的伤得有那么严重啊?”
“那还用说,北天星磁功果然名不虚传,我到现在还没想出破解的办法呢。至于今日一战之后体内真气紊乱,没走火入魔算是不错了。”
“切,还不是你自找的!”
“能与高手尽情一战,自找的我也乐意啊。倒是你,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我房间里来干嘛?不会这么好心,专门来给我按摩的吧?”
“啊,对了对了,我还没跟你说呢,嘻嘻,今天我认薇雨做我妹妹了,哈哈,以后我也是姐姐了!”
“哦,那小雨妹妹真是倒霉……”
“你说什么?”
“咳咳,没什么。”
“哼,懒得理你。不过,薇雨妹妹真的好可爱啊,可惜我们明天就要分开了。唉,真想把她抱走啊……”
“抱、抱走?你能不能把她抱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知道了你这个想法,燕伯父和伯母倒是真的会暴走的。”
“我这不是说说而已吗?要不,我们就在这多留几天也行啊,反正离那个什么大会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
“行啊,别说几天,就算把你一个人扔在这个岛上都没问题。再说了,叔叔不是正怕你嫁不出去吗,我看小雨妹妹身边那个沐戌就不错。观其步履稳健、眼中光华内蕴,一看就知道是个高手!你若嫁了他,不就一举多得了?”
“高手你个头!人家是不是高手,跟我嫁不嫁人有一点点关系吗?你这脑子里都是浆糊啊!”夏悠竹不忿地鼓起了腮帮,郁闷之下手上加了点劲,害得夏远峰差点真的走火入魔,“再说了,那个沐大哥啊,他看起来简直比你还木头啊,今天大半天我看他就最多说了三句话。”
“哈哈,是吗?这世上还有连你都感到无奈的人啊,那真是了不得。”
“可不是嘛。不过,你刚才说人家是个高手,这倒是很有可能喔。”
“哦?你又看出来了?”
“那是自然,本秀的眼光岂是那些凡人可比的?跟你说啊,在你刚才与燕前辈交手的过程中,他能一眼就看出来你开始时候用的从《碧落赋》里化出的枪法哦。还有就是,我问他为何会熟悉我们仙府的碧落玄功,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曾经在中土与我仙府中人交过手耶。”
“哦?”夏远峰徒然睁开双目,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他真的这么说?”
“是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夏远峰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我碧落仙府能在中土单独闯荡的,可大都是圣境高手啊……
“对了,你的真气调理得怎么样了?我的手可都按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