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一张清俊卓雅风姿傲人的身影漫过心间,她竟不由自主的将身上的腰带重新扯了下来,然后神情呆滞的走向一旁的石凳站了上去,并用尽力气将腰带搭上了房梁,然后仍面无表情的将那腰带系了个死结,最后将自己的头颅放了进去。
纳兰云溪和流觞藏在暗处好不容易等得纳兰康走了出去,又听到关门的声音,才轻手轻脚的从暗处出来,刚到了那间石室门前,便听到“砰”的一声轻响,似乎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纳兰云溪忙抬头往石室中看去,便见裴芊芊已经悬梁自尽,将脚底下踩着的石凳一脚蹬开,此时正痛苦的挣扎扭曲着。
“娘……”纳兰云溪被这一幕惊得心神俱灭,忍不住隔着铁门栅栏惊慌失措的喊了一声。
里面的裴芊芊面向门口,本来已经闭眼等死的她听到这一声音,立即睁开眼来,当看到满脸焦急的纳兰云溪时,她顿时开始了剧烈的挣扎,无奈此时哪里还能后悔,蹬着腿扭曲了几下,她终于放弃了挣扎,脸上却神情凄苦,两行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她的脸颊淌了下来……
“流觞,快,快将这铁门打开……”
纳兰云溪心惊胆战,知道再迟得片刻,她必死无疑,所以急急的推了一把流觞,流觞早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便开始运用内功想将这锁生生的拽断,无奈这锁也是经过特别制作的,必须用钥匙才能打得开,听了纳兰云溪的话后,她心里不由一急,额头上也瞬间布满了汗珠,她已经用了十成功力,却还是掰不断这铁锁。
慌忙中纳兰云溪想到自己贴身带着的那把匕首,忙从怀中拿出来交给流觞道:“用这个将锁链劈开。”
她不知道那匕首是不是有削铁如泥的锋利,但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她交给流觞后催促着她。
“姑娘,太好了,这匕首使得。”
流觞嘴上说着话手中也不停,她将纳兰云溪略推开些,然后一刀劈向那铁锁,只听“嚓”的一声清脆的响声,那铁锁应声而断。
流觞推开门两步跨进去随即手中匕首脱手飞出,飞向房梁上的要带,只听“嘶”的一声,腰带应声而断,她也恰好奔到了裴芊芊身下,当即伸手一把接住她坠下来的身子。
裴芊芊本来就身子亏空,羸弱不堪,又被纳兰康折磨许久,哪里还能撑得住,此时早就脸色青紫,昏迷不醒了,流觞抱着她瘦弱不堪的身躯小心的放在榻上,纳兰云溪扑倒她身前便开始急救。
她首先将手放在她的鼻子上探了鼻息,又趴在她身上听了心跳,发现她此时呼吸微弱,还有心跳,顿时心中大定,只要没死透,她便能救治过来。
她先是在她的胸前用双手按压,用胸外心脏按压手法大力对她进行按压,一刻也不停,如今她被吊起来也有一会儿时间了,呼吸阻滞,但内息尚存,还有救。
“姑娘,姑娘,姑娘节哀,不要再折腾夫人的身子了,她看来……是不行了。”
流觞将裴芊芊放在榻上一看她的面色便知她已然救不过来了,因为她已经面色发紫,舌头也微微伸了出来,这样的模样一般情况下都是缢死的显著特征,就算大罗神仙恐怕也没办法了,她知道纳兰云溪想将她救过来,可惜此时已经晚了。
又见纳兰云溪不断的在她身上按压,怕她是一时发狂,所以上前劝阻。
纳兰云溪此时顾不上和她说话,她毕竟没有武功,力气也有限,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汗流浃背,浑身湿透,此时是最要紧的关头,她没工夫和流觞解释,所以便充耳不闻循序渐进的施救。
“姑娘,你冷静点,夫人已经去了,你还是让她好好的走吧。”
流觞见她如此也心中大急,以为她着了魔,劝阻了半晌见她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她犹豫了片刻最终举起手伸到她的颈后,想先将她打晕,让她平静下来,便见纳兰云溪此时停止了按压,将裴芊芊的身子摆正,然后一俯身,嘴便对上了她的嘴。
“姑娘,你做什么?你疯了?”
流觞的手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顿,再也下不去手,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纳兰云溪的嘴对上了裴芊芊的嘴,然后,二人就那么亲了起来。
“……”
这是什么状况?流觞的三观被彻底颠覆,她没想到自家姑娘平日里那样一个人居然会因为自己的娘突然去世而做出这般不可思议的举动来,怪不得人家说之前侯府三小姐对庐陵王燕翎爱得死去活来,而被退婚后却受了刺激性情大变,变得和原来全然不像一个人,没想到她受到刺激的时候变化会这么大。
而这次这刺激恐怕比上次退婚的刺激更大,若是这样的话,她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呢。
流觞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对着裴芊芊的尸体亲了一会儿,又开始给她嘴里吹气……
她顿时不知道要怎么对待她了,难道她此时已经疯了不成?
“姑娘,你这是……”
流觞结结巴巴的在她身上推了一把,却突然发现裴芊芊的垂落在床榻一侧的手,手指微微动了动,然后纳兰云溪重新抬起身子来,长吁了一口气,才转头对流觞道:“流觞,我没事,我在救我娘,她还没死。”
“啊?可是……”流觞想说,有她这么救人的法子吗?先是在尸体上按压折磨一番,再亲她给她吹气,这法子真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这应该不会是真的吧。
“别可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