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时纳兰云溪就想着这锦缎一出世一定会掀起一股狂潮,所以她命流觞至少预备下两批锦缎然后再开业,如今第一批已经在三日之内卖完了,高兴之余流觞就要铺第二层货,却被纳兰云溪制止了。
“姑娘,趁着这么好的势头,我们应该趁热打铁将第二批也卖出去啊,为什么您要阻止我?”
流觞颇为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们的锦缎马上就要涨价了,这第一批因为要吸引大众眼球,所以我卖的是京中的普通贵族,价格也是她们能承受的范围之内,既然这东西这么受欢迎,第二批自然不能再以这个价格卖了,我在等更好的买家来。”
纳兰云溪沉思了片刻回答道。
“等谁来买?”流觞仍是懵懵懂懂,如今的顾客已经是京城中的顶级贵族了,还能有比她们更好的买家?
而且这芙蓉锦已经卖出了天价,一匹锦缎要五百两银子,这第一批她们统共就织造出三十匹,已经全部脱销,足足进账一万五千两银子了,而侯府只赚了三千两,自家姑娘却赚了一万两千两。
给侯府进货价每匹就四百两,她们除去人工材料也能净赚差不多五千两了,这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一个异数,太逆天了。
“如今这芙蓉锦的名气已经出去了,那京中贵族们口耳相传,这事这会儿一定已经传到皇宫里了,这第二批,我们就直接等着皇宫的人来和我们买吧。”
纳兰云溪这芙蓉锦本来征对的就是宫里的主子们,而且她这一番造势也是想要将消息传进皇宫,宫里的那些主子们哪个不是什么东西都要最好的?最迟不过几日,便一定会有人出宫来买这锦缎的。
“那,那我们这几日要先卖什么啊,如今铺子里什么都没有了。”流觞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几日将我们侯府往年挤压下的那些绸缎全部重新上柜出售,不要标价格,价格由顾客自己定,让他们看中哪块缎子便买走,由她们看那缎子值多少钱便给多少钱。”
“什么?这……这怎么可以?”流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你没听错,就要这样,就让他们自己看着给价钱,无论是贵族还是百姓一律都卖给他们。 [
纳兰云溪又重复了一遍道。
“可是,若是人家觉得一文不值呢?”流觞担心的问道。
“怎么可能?我们的铺子刚刚才卖完了那芙蓉锦,此时那些积压下来的锦缎也都是新的,虽然都是以前的花纹图案了,但是那些低端一些的顾客一般不会在意这个的,想我们那芙蓉锦一匹卖出了如此天价,这些普通绸缎就算再不济他们也不会给的价钱太低的,相反,还会借着芙蓉锦的价格拉动这些积压绸缎的价格,保不准还能卖出天价呢。”
纳兰云溪将自己的这个想法详细解释一遍之后,流觞才连连点头反应过来。
“姑娘,您真是高明。”流觞忍不住赞道。
“咳,也就一般吧。”纳兰云溪也调侃了一句。
“不过,姑娘,您这招还真是有些……不厚道。”其实流觞心里想的是太坑人了,若是真的如她所说,那些历年积压下的绸缎竟能卖出比当时还高的价钱的话,那可真是太黑了。
“哎,你懂什么,能在京城里生活的百姓日子也大多比那些偏远山村里以种地为生真正穷苦的百姓强多了,而且,如今是腊月,要过年了,一年到头怎么也要买几匹绸缎做新衣裳吧,我们这些绸缎又不是发霉腐烂了的,都是成色十分新的,唯一一点不足的就是花色图样过时了而已,他们一般能吃饱穿暖就行了,哪会计较那么多?所以给的银子也一定是十分合理的。”
纳兰云溪认认真真的分析了一番,她心里也清楚流觞是想着这样有些太黑心了,但是做生意的哪个不黑心能挣着钱?而且她这也不算是昧着良心挣钱,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
“那,那就如姑娘所说,我现在马上将铺子里的货全部上新成往年的旧绸缎?”
流觞听了她的话后点了点头问道。
“恩,去吧。”纳兰云溪摆了摆手道。
“等等,若是有人要见我,除了宫里来人,其余的一律回绝。”
流觞刚要转身出去,纳兰云溪又叫住她吩咐道。
这两日流觞忙得像个陀螺似的,来回在作坊和绸缎庄还有侯府跑,纳兰云溪做了一件这么惊天动地的事,却连侯府的大门都没出,只遥遥掌控所有的事,让一直盯着她的纳兰云若和云烟气得直跳脚。
倘若她要是抛头露面亲自去铺子里安排各项事的话,那她们就能趁机在老夫人面前告她一状了,大户人家未出阁的小姐哪里能经常抛头露面?就算是侯夫人管理生意的时候,一应事也是打发人跑腿的,自己都是待在院子里隔空调度。
可是没想到纳兰云溪也能待在院子里就掌控全局,她们想抓把柄都抓不到,而且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侯府中却半点消息都没有得到,这也是纳兰云溪的一个小小计谋。
她就是怕这些人随便哪个给她使个绊子她便不能顺利做成此事了,所以将芙蓉锦大卖的消息没有向老夫人禀报,老夫人也打发人来问过卖得如何,她只推说还不错,说等卖完之后会去向老夫人禀报,老夫人估计那缎子就算矜贵也得十天半个月销量才能慢慢的起来,也便信了她的话,不再追问了。
流觞听了纳兰云溪的吩咐,将侯府往年积压下的旧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