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刘尚书也站了出来接着他的话茬道:“陛下,如今我大尧只有苏家能拿得出防治蝗灾的蛊术,但苏家只有一个条件,便是要陛下亲自登门去求,但微臣听说陛下宣苏老爷进宫?这若是将苏家激怒了,不给我们蛊术,蝗灾无法治理,到时候蔓延到全国,这可怎么办?”
刘尚书说完之后,四周看了一眼其他大臣,这些大臣纳兰云溪登位的时候便已经见过了,她早就将他们的名字和职务记住了,所以此时大殿里的文武官员她也算了如指掌,那些官员是大尧旧臣,会支持她,那些官员结党营私,一心为自己谋利,那些是东陵党,孙子越和王丞相都详细的向她汇报过了。
只见大殿中百官的反应各不相同,但大多都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起来,一副人心惶惶的样子。
“那依刘大人之见,朕应当亲自登门去求苏家么?”纳兰云溪见这刘尚书当着百官的面挑拨,想要激起群愤,轻笑一声开口问道。
“陛下虽然是万金之躯,但我大尧国策素来以百姓为重,为了我大尧百姓的安稳,不被灾害导致流离失所,哀鸿遍野,纡尊降贵去求上以求也不是什么丢脸的大事,若陛下肯这般做,反而会得到大尧臣民的一致拥戴。”
刘尚书据理力争,就是要纳兰云溪向苏家人低头。
“刘大人不必多言,朕自有办法,且等苏承厚来了再说吧。”
纳兰云溪抬手制止了刘尚书,刘尚书只好一脸愤愤的入列。
还有几位大臣也忧心忡忡的向纳兰云溪提了一些建议,有的让她向东陵求药,还有的让她向北齐求药,但这些法子都被她否决了。
如今大尧已经独立,不再向其他国家纳贡,若是向他们求药,那他们一定会趁机提出不平等的条件,那怎么行,况且,东陵如今对大尧独立恐怕还要采取什么报复手段,就算相求也必然不会赠药。
不多时,前去苏家传旨的人便回来了,只见那宫人是自己回来的,苏承厚并没有跟着来,文武百官顿时一脸幸灾乐祸的瞟向纳兰云溪,看她要如何处置。
“陛下,苏家老爷说这两日感染了风寒,身体不便,怕进宫来过了病气给各位大人和陛下,他还说……还说知道陛下召他进宫所为何事,只是,若非陛下亲临,苏家绝不会将防治蝗灾的蛊术上交。”
前去传旨的宫人走到殿前跪了下去,然后将苏承厚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给她。
“陛下,苏家只不过一介平民居然如此大胆,敢不尊圣旨?这是欺君之罪。”
王丞相听了宫人的话顿时大怒,那苏家分明是欺负纳兰云溪刚刚登位在朝中毫无根基,又恰好发生了这等天灾需要他家的蛊术,才敢这般嚣张,纳兰云溪如今好歹是一国之主,他一介富商居然敢如此藐视天家威严,太不知好歹了。
“丞相不必动怒,众位大人也听见了,那苏家敢如此托大,朕下圣旨召他入宫,他居然敢推脱不来,这是欺君之罪,朕刚登位,若是不处置这苏家,那日后还将何以服众?”
纳兰云溪端坐在龙椅上,气度从容,荣辱不惊,看着下面众臣的反应,缓缓说道。
她话音刚落,立即便有几人站了出来,齐齐向她进言:“陛下不可,毕竟苏家的蛊术能防治蝗灾……”
那几位大臣一出来,刘尚书更加得意了,等他们都进言之后,他才慢吞吞的再次说道;“陛下,苏家之所以敢让陛下去求药,又敢抗旨不尊,仗着的还不是那防治蝗灾的蛊术?蝗灾历来是最严重的灾祸,若是现在就处置了苏家,那我大尧的蝗灾得不到控制,到时候蔓延到全国,百姓颗粒无收都被饿死,那剩下我们君臣还有什么意思?”
刘尚书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不少大臣都纷纷点头表示支持,纳兰云溪见时间也差不多了,才冷笑一声道:“秋白,孙将军听令。”
“臣遵旨。”
秋白和孙子越此时也在大殿中,他们二人一直沉默着,等着纳兰云溪的吩咐,此时听到她的话,忙站出来应了一声。
“苏家抗旨不尊,立即带领京畿卫捉拿苏府全家人,押入天牢,等候处置。”
“是。”二人答应了一声,便不顾众大臣惊讶的目光,带人去抓苏家人了。
“陛下……”几个大臣急急的站了出来,准备为苏家求情。
苏承厚敢抗旨不遵凭着的也不光是他家的蛊术,如今大尧内忧外患的情形他也清楚,他知道蝗灾只有他家的蛊术可以防治,东陵和北齐必然不会相助,而且苏家在大尧经营多年,容国公在世的时候他们便仗着和容家的亲戚关系在京城作威作福,坐拥京城首富之位,虽然没有入朝为官,但和朝中大臣往来也是很密切的。
有不少大臣都和苏家有利益关系,苏家等于说还掌握着一些大臣的秘密或者把柄,所以苏家出事,与之有利益关系的大臣也会跟着遭殃,所以他才有自信纳兰云溪一定会亲自去求他苏家,只要纳兰云溪亲自登门相求,那苏家以后在大尧的位置就更加无人能及了。
只可惜,他们没想到纳兰云溪本身也医术高明,而且知道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已经瞒着大尧百官暗中配制出了无人能及的灭虫药粉,比东陵北齐和他家的蛊术要强几十倍,而且他们也没料到纳兰云溪登位后第一个要处置的就是苏家,用苏家给自己立威。
“众卿不必多言,关于蝗灾的治理朕已经有了对策,明日朕便会发出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