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长春子看着周媚笑着问道:“感觉怎样?”
侧卧在一侧软榻上的周媚叹口气,“很累。”
“累就表示你体力不够,回去每日跟着你二师兄切磋。”
周媚哑然,她心里还想着师傅会说一番长篇大论的,比如“救死扶伤是大夫的本分”,比如“看到病人康复是大夫的骄傲”之类的,谁知道居然会说出这种话,真是个臭老头。
“得意什么。”她心里暗自嘀咕一句,随后不再理会长春子,枕着胳膊闭眼假寐。
之后的日子,她就在书房与演武场两点一线的过着她自己的小日子,痛并快乐着。
当第一场初雪来临的时候,时间进入十一月份,演武场上,周媚今天是第九次被二师兄给掀翻在地,身上墨色的短打衣衫早已经沾满尘土,而去山下采购的侍剑,带回来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宏元帝驾崩了!
当时被二师兄准备拉起来的周媚,被错愕的殷延青松手,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摔得尾椎都麻木了。
“侍剑,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其实他心里清楚,既然能传到千里之外的云雾山,必定最少也是十日之后了,不知道为何居然没有人通知他和大师兄。
宏元帝现年只有五十出头,太子早已经成年,就连太孙也早已经册立,太子在位也有近十年,难道是太子等不得了?
“具体的我就不晓得了,是去镇上采购的时候听人谈论起来的,如今家家户户都素衣,挂白幡,以示哀悼,我还听说继位的不是当朝太子,而是太孙殿下,据闻太子弑君,已经被淳亲王殿下与先皇驾崩当日就血溅乾元殿,之后太孙于先帝灵前继位,淳亲王是摄政王,总揽朝中一切军政大权。”
等侍剑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殷延青早已经消失了踪迹,只能看到一抹青色的衣角消失在远处的门后,周媚知道他是去找大师兄了,毕竟这种朝廷大事,不是她可以参与的。
想了想,她拍掉身上的灰尘,提步往厨房去了。
来到厨房,就看到侍剑正在清洗萝卜,打眼看到周媚进来,冲她笑了笑,继续低头洗菜。
“周师妹是不是饿了?饭菜很快就好。”他头也不抬的说道。
“不是的,侍剑师兄。”周媚走上前,蹲下身和他一起清洗,“师兄,你说的大燕朝宏元帝驾崩,太孙继位,那太子为何要行次宏元帝啊?”
侍剑看着她笑道:“周师妹,你这个问题可是问住我了,谁知道呢。”
也是!周媚暗中敲了自己脑袋一下。
“那太孙今年多大啊就继位。”
“听说今年也有八岁了。”侍剑笑道。
八……八岁?这不是小孩子吗,居然让小孩子掌管天下,这也太……
好吧,虽然历史上康熙帝也是八岁继位,但是上面还有一个名垂青史的孝庄皇太后啊,难不成现在的皇太后也是那么厉害?
不过刚才侍剑师兄也说了,大燕朝出现了一个摄政王不是,为何不是太后或者是太皇太后,反而是摄政王。
“侍剑师兄,摄政王是淳亲王,淳亲王很厉害?”虽然现在谁当皇帝和她没有关系,但是却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侍剑想了想,然后笑道:“周师妹这又问住我了,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在山上长大,平时除了采购几乎就没有下过山,不过多少还是能回答师妹一点的。听说那位淳亲王今年十六岁,却在十二岁的时候就把持朝政,师兄也就知道这么一点,还是听行商在酒楼歇脚的时候说的,除了这个我也不清楚了。”说完,有道:“问我还不如问云师兄和殷师兄,你这丫头还真知道怎么为难人。”
云忠仁书房内,殷延青的脸色可以称得上是铁青,而云忠仁也算不上多好。
“师兄,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用力手中的茶杯应声裂开,嫣红的血迹顺着掌缝低落在地面,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太子会弑君?这怎么可能?太子都做了十数年的太子了,连太孙都定下来了,为何他要在这个时候弑君?这纯粹是污蔑,那叶瑖完全疯了,居然散布这样的谣言,真是可恶。”
听到殷延青重重敲击桌面的声音,云忠仁好看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听着耳边殷延青压抑的怒吼,不知道何时,他的心情居然平静了许多,最后归于一潭死水。
“延青,淳亲王说的没错,确实是太子弑君。”
“……”
书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甚至连呼吸都震得人耳膜生疼。
“……师兄,你说什么?”
“我说,太子弑君,千真万确,若不是淳亲王调兵及时,甚至连太皇太后都可能被谋害。”
“这是为什么?”殷延青有点接受不能,毕竟他们两家效忠的是皇上,绝对是忠实的保皇党,否则也就不会被师傅选中,待会云雾山了,可是今天听到太子弑君,他还以为太子是被人诬陷的,谁知道就连大师兄都这么肯定。
云忠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若是殷延青够细心,会发现一向沉稳的大师兄,握着茶壶的手正在微微发抖,显然心里所想的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若无其事。
“可能是等不及了吧。”他的声音很轻,轻的有些飘忽不定。
若是没有希望的时候,也许会心平气和的面对,但是但凡给你些微的希望,你就会急功近利,毕竟这是皇权,至高无上的皇权,举凡是男人想必给他机会,他都会想要尝试。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