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苍,一个经济还算繁荣的国家,在皇帝赫连殷的统治下倒也安居乐业,只是不曾想前段时间却突然病下,至今卧床未醒,一切正事却也由当今太子和两位左右丞相处理。
太子赫连邑,皇后独子,右相外甥,专横跋扈,生性放荡,平时有赫连殷管着倒也知收敛,如今皇上重病,更是摆出擎苍主人的样子。
夜幕降临,白城的皇宫虽也是金碧辉煌的威严,却也不及郢雾,太子东宫,弋曼跟随赫连哲身旁,却也由宫人带入,今夜月光黯淡,星光隐没,东宫却的灯火却依然明灭绰约,透着明亮烛光的楼阁间或飘出细碎珠玉般的笑语,白日中按捺着的旖旎便趁着夜色悄然绽放着。
隔绝了寒冷冬日的夜晚,重重绯色罗纱幔垂落着,在红烛投下的光影中幻化作了迷离的绯色梦境,微红炭火烧得正旺,镶嵌着宝石的铜熏炉中弥散出馥郁的龙脑香,却与更加浓郁的酒香叠加了起来,女子身上的脂粉熏香也随着举手投足间悄然融入了其中,混合在一起仿佛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般诱人……
刚刚走进正殿,弋曼便被迎面而来的这股气味熏得有些心慌,然而当她真正看清了此间的情形,才真正的呆滞了起来。
如虚幻梦境般层层垂落着的绯色罗纱阻挡着窥探的视线,却又隐隐如欲迎还拒的面纱般朦胧地露出了其后的美丽光景,柔软的白裘地衣上,醉颜微酡的姣好女子们或依或跪,捧着酒樽,拈着鲜果,如藤曼般优美而顺从地缭绕在雕花纹锦椅上的那个男子身旁。
赫连邑以手支头半躺半倚着,宽大的衣襟微敞,手握金樽,似乎是因为炭火烧得太过温暖,又或许是因为他身周温顺依附着的几个女子若有若无的撩拨,眸光尽也有些涣散,脸上更是浮上了阴邪的笑意。
弋曼也是一愣,这便是擎苍的夜宴吗?这样还能保住太子之位,还真是上天保佑,浅望了赫连哲一眼,见他面色一副慵懒,却也知道他的刻意,无奈,却也款步向前方走去。
居高临下,赫连邑看着缓缓走近的两人,笑意更甚,推开替他揉肩的女子,站起身朗声道:“二皇弟,你可是来迟了。”
“临时有事耽搁了,还望太子恕罪。”赫连哲迎头一笑,随即便也撩开衣摆潇洒坐下,似乎对这样的场景已经司空见惯,而随着他的刚刚落座,一旁的舞姬却也瞬间婉转依偎在他的怀中。
“自是该罚,而且要多罚几杯。”朗声张狂的开口,赫连邑这才望着那白日马车见的女子,未饰粉黛的容颜神情与白日倒也无二,着上擎苍的衣物倒也别有一番风味。朗声笑着,赫连邑这才打趣道:“二皇弟,莫顾着自己开心,却唐突了佳人啊!哈哈哈……”
“哈哈…倒是臣弟的不是了,臣弟自罚……”拉了弋曼坐下,赫连哲懒散的开口,一双眼眸放荡不羁的凝望着眼前的弋曼,随即仰头便也将金樽的清酒一口饮尽。
弋曼也是微愣,这样的赫连哲仿佛如她第一次见到一般,只是有种感觉,怀城的他才是他真是的一面,即可放荡不羁,亦可清冷无情……
“哈哈哈…本殿就喜欢二皇弟的洒脱,只是不曾想二皇弟却也会喜欢郢雾这般较弱的女子,本殿前两日倒也得到一个,二皇弟看看,与你的相比如何?”阴邪的笑着,赫连邑轻拍了手掌,似乎在唤某个人出现般。
弋曼嘴间轻呲,得到一个?他把女子当作什么了?
可随着音乐的轻起,一名郢雾衣着装扮的女子款步轻舞过来,红衣似雪,除宽大的衣袖外,衣服倒也没剩多少料子,弋曼不由打了个寒颤,虽说这样的装扮她见得不少,但这毕竟是冬天啊!衣袖遮住了容貌,更显神秘,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慢慢抬起,女子一头长发倾泻而下随着红衫轻轻舞动,动感的舞姿,妖娆的身躯,令人不敢逼视。
而随着那衣袖的缓缓落下,弋曼这才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震惊,错愕,怎么,会是她?
赫连哲似乎也擦觉到身旁女子的不对,清明的视线却也缓缓向那轻舞的女子投去,嘴角却也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怎么?你认识她?”
弋曼也是一愣,却也在瞬间恢复神色,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若真是她的话,又为何会出现在这,而且,成为了赫连邑的舞姬?
“不认识!”清冷的开口,在不知道原因的情况下,她不能让他看出什么。
一曲舞罢,清儿却也委身行礼道:“清儿献丑了。”
清儿?看来,她果真是尔倚芩。
“哈哈!小美人美极怎是献丑,快过来。”赫连邑朗笑着,在他身旁脚下顺服着的女子们吃吃地笑了起来,有些略有幽怨意地瞟了赫连邑一眼,有些又为金樽中添上美酒,连带这妩媚的眼神一道送至赫连邑的唇边。
清儿轻笑,穿过层层沙曼,却也习惯的坐在赫连邑身旁,赫连邑越笑越甚,随即道:“二皇弟,如何?”
“太子眼光自然不会错。”
“哈哈!清儿,二皇弟在夸你呢!你可要敬他一杯”
清儿闻声,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了起来,眼波流转,素手轻轻拿起一旁金樽,嫣然道:“清儿敬二皇子一杯。”
赫连哲倒也随意,抬手举杯,随即一口饮尽。
“二皇子身边的女子也是从郢雾来吗?”手贴在赫连邑胸前,清儿淡淡的开口,视线却一直落在那至现在都未发一语的女子身上。
弋曼却也不曾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