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霞苑
弋曼静静坐在房内,屋内的炭火烧的正旺,偶尔发出哧哧的声响,小卯在弋曼对面坐着,清亮的眸子里满是疑惑。“姐姐,小卯不喜欢太子。”虽然,他也不知道究竟太子是什么。
“小卯,不要在没必要的人身上浪费情绪。”浅笑着,弋曼抚上小卯的头发,淡淡的说着。
挑眉,想了想,似乎这才明白了意思,抬眸一笑,点头道:“哦。”
“你到挺想的开。”推门而进,赫连哲抬步走了进来,身后却也多出两个女子,她的清冷她是知道的,也难怪她刚刚没有生气。
“怎么?赫连邑这么容易就放你走了?”不曾想他这么快就会来这里。
“你难道不以为本王这次来便是要把你敬献给太子吗?”戏谑的开口,赫连哲却也撩开衣摆坐下,而听到这样话的小卯快速站到弋曼身前,面色尽是警惕。
弋曼将小卯拉近怀中,这才道:“王爷这般千方百计让我来这,又怎会轻易放我离开。”
“你到了解本王。”只是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吧!“随本王去个地方吧!”
什么?
“去什么地方?”弋曼道。
“去了便知晓了。”
缓缓下马,弋曼亦是错愕,为什么,会带自己来这里?
“来擎苍的路上,一旦下雪你便会倚窗浅望,而这里,便是擎苍赏雪最好的地方。”身后的声音缓缓传来,眸光却也静静的望着远方。
心中闪过一丝错愕,他怎会知道,而现在带自己来这里,便也只为让自己赏雪吗?“为什么?”
“既然喜欢,又何必在意原因,这里雪景难得,可不是寻常之人能随意到达的。”
弋曼静静的从侧面看着他,他的深邃目光中似透出一种桀骜不驯的意气,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
“曾有一个人,亦带我去过一个类似这里的地方。”弋曼静静望着远处,那日,她本打算去贺胤的墓前祭奠,以陆展俞的血去祭奠,可是如今,却来了这里。
赫连哲不说话,弋曼缓步上前,今日无雪,风却大,崖边的风呼啸而过,卷起她的长发,拍打在她脸上,忽觉火光袭来。
对着不算太深的悬崖,弋曼缓缓抽出腿间绑着的匕首,对着那洁白的手腕,没有一丝犹豫,便也拉了下去。
鲜血滴滴划过手腕,落在白雪之上,染红了片片雪花。
赫连哲不曾想她会如此,撕开衣摆,猛的上前缠住她手腕的伤口,微怒道:“你在干什么?你不知道疼吗?”
弋曼却似没听到一般。“疼,证明我还活着。”
贺胤,前面的路还很长,你一个人,好好走……
赫连哲握着弋曼的手微僵,久久,才低声道:“你之前说有个人带你去了相同的地方,是你那晚所说的那个人吗?”
“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
赫连哲不说话,只是用衣襟替弋曼把伤口包好,亦静静的看着这山脉。“朋友,能轻易说出这两个字的人,还当真让人羡慕。”
羡慕……也是,他的世界,注定不会平静……
视线无尽神往地看向远处,现在的她竟也有丝看不清赫连哲,这便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啊!或许,只是在这里他才是真正的自己吧!
“你若愿意,那样的生活亦唾手可得,可你,却舍不得,放不下。”权利,终究是最难取舍的……
“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愿就可以,身在帝王家,进一步,或许还有活路……”赫连哲转过眸,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女子,衣袂飘然,寒风拂过,却也散不开那如墨的黑眸,却也只听他淡淡道:“而退一步,注定万劫不复。”
弋曼扭头和他对视,看着他的眼睛,却也淡淡道:“希望你努力争取的,会是你想要的。”
“想要的?那么你,又想要什么?”
望着远处,久久,弋曼才轻声道:“我想要的,自始自终从未改变过,可原本以为非常简单的事情却也在瞬间变得那般困难,我曾与你说过,我拥有的不多,唯一残存的,却也只是那份痴念罢。”
“一份痴恋?听上去,倒像是感情。”淡淡的开口,赫连哲黝黑的眼眸却也未离开弋曼的身上。
淡淡的浅笑着,弋曼这才道:“王爷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知道弋曼不愿回答,赫连哲却也未再多问,眸光看向远处,这才道:“可以不回答吗?”
自山巅将目光投向无边江山,目所及处,万里山河尽在指点之中,苍茫大地不过挥手沉浮,神情中的傲然,似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天地亦如是。
弋曼微惊,看着他目光看向的白城皇宫,难道,这便是他想要的……
“登高者,孤绝,山顶风景虽美,但要付出却也不少。”
赫连哲也是错愕,随即却也转眸,望着这面色依旧清冷的女子,寒风吹动着她的衣襟,青丝轻舞,不知何时,自己的视线里似乎习惯有她的停留。
“如果可以,你是否会选择留在擎苍呢!”淡淡的开口,赫连哲的视线静静的落在弋曼身上,眸中闪过的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微愣,却也对上那深色的眸,虽有些疑惑,却也毫不犹豫的开口。“不会。”
“我就知道。”这才是她。
下山的时候,天色却也尽黄昏,天上却也下起了点点小雪,一路走走停停,赫连哲似对祁连山一脉极其熟悉,带着弋曼又看了几处景致,冬日的风景煞是好看,如赫连哲所言,这里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