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华丽的马骄上,静谧的空间里似乎可以听见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闭着眼,弋曼竟也淡漠的靠马车车壁靠去。
眼前的这人像深陷在雾霾中,让人一丝都看不清,之前虽未见过,却也听说过此人处事的手段,她真的是有心救她?
美眸依旧浅闭着,遮住了那眸底的冰凉和嗜血,慵懒的身子斜靠着,魅邪的气息若即若离。
弋曼微微挑眉,却也未说话。
“看来,传闻中的尔家二千金似乎与传闻有所不同啊!”悠悠的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成兰花状抚过太阳穴,君挽琰轻轻揉着,眼眸含笑,凉薄入骨,薄唇下都是云淡风轻的抛掷,落入别人耳中,顷刻成了剜肉之刀,刻入骨髓的畏惧。
弋曼心里咯噔一响,警钟大作,看似夸赞的话却似试探,让人背脊一冷,这种冷似乎与生俱来,弋曼不敢抬眸看眼前的人,似乎一个不小心,便会被纳入那无尽的黑渊。
“传闻不可尽信。”第一次直视眼前的人,但不被承认的胆怯令她手心发冷,若不是强挺着背脊,在那样的眼神下,她一定会选择落荒而逃。
“哦?”噬骨的冰凉再次袭来,纤长的睫帘缓缓睁开,眼角上的紫色胭脂此时越发耀眼,幽深的眸却也落在那还算精致的刺青之上,清冷开口,寡淡口吻却带着一丝嗜血的预兆。“那本督改信什么?”
而弋曼却也注意到那紫色锦袍上用金丝浅绣的花,微微挑眉,他,也喜欢这花吗?这盛开在地狱的花……
‘小曼,为何喜欢如此怪异的植物?’身后的男子看着正在浇水的少女,一脸无奈道。
‘铮这可不是一般的籥传说这是生长在地狱的蝨坏闹参铮籺队啦幌嗉,但会世世相守,只因生生相错,才会在千年轮回许下永生永世在一起的诺言o难道不觉得他们很可怜吗?如果有一天锢肟了我,那我一禷岷苌诵牡模所以我要帮它们守护着彼此。’少女嘟着嘴解释着,无比疼蟳目醋叛矍白约呵资种值幕u洌她一禷崾鼗ぷ潘所珍蟳摹?
男子微微一愣,最后却也化作淡淡的浅笑,手掌拂过少女的长发,淡淡道:‘那么我便和你一起守护吧!’
“你似乎对这花样很敢兴趣……”
又是在试探吗?
“听父亲说过都督喜欢这花样。”眼前之人的气息让人无缘由的倍感窒息,尔书彦能不顾相府颜面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宦官,目的也绝非简单,而与夜魅去药房那日,相府已然派人替嫁,而君挽琰却能在现在出面,眸光微微收紧,她似乎有些明白代氏为何之后没再为难她们了。
只是……听说……
“那相爷有没有告诉你……”清冷的声音犹如千年的寒冰,弋曼更不知道他何时出的手,只觉下颚猛的剧痛,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似乎能感觉到彼此的气息,君挽琰倾了倾身子,交换的气息像香炉里燃起的透明撩雾,跳跃在彼此微凉的肌肤上。“本督最讨厌的,便是自作聪明的人……”
“你不会杀我。”忍着剧痛,弋曼的眸光再次愣愣的盯着眼前的人,相比刚刚的心惊,此刻的她却是坚定,在这里,她从不奢求生命,却也绝技不会死。
“哦?”
还未来得及反应,弋曼只觉下颚阵猛烈剧痛,牙床便不自觉的开合,一颗苦涩的药丸跌入口中,即刻就融成了苦水,从喉头流下,掀起火辣辣的烧灼感!
“既然你想玩,本督便陪你如何?”不着痕迹的起身,君挽琰用洁白的锦帕擦了擦修长白皙的双手,随即拍了拍华丽衣摆上莫须有的灰尘。
喉间因不适剧咳着,心下更是暗叹。“你……给我吃了什么?”
“本督以为,你会不怕死?”他眉眼隐笑,阴鸷鬼魅,令不寒而栗,能挑战他底线的人,还没有一个人活着的。
“蜥蜴尚且断尾而逃,弋曼又怎会不惧,只是如今既无生死之忧,我自悠然以对。”
“无生死之忧?何以见得?”君挽琰也是微愣,勾嘴笑道。
“都督未在之前对弋曼动手,说明弋曼有活着的必要,如今更是以药物相持着,还需要证明吗?”
如此之人,断不会到了威胁一个女子的地步,她越来越好奇,对他,究竟自己有何用处?
君挽琰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眼底的坚定和淡淡的哀伤似乎有些莫名的熟悉,倚蔓,即便名字,都这般熟悉,只是,她不是她。“你倒聪明,可惜,你却是尔书彦的女儿。”
弋曼淡淡抬起头,直视着君挽琰那张绝美而诡魅的容颜,微微挑眉道:“我只是我,弋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