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然暗自观察着部落里的状况,从他们对枭排斥的态度上来看,他认为他跟枭不利于留在部落里,他们需要另寻一片广袤肥沃的土地重新建造他脑中的未来家园。
留在这里,只不过是白白便宜了这些野蛮的原始人,给他人做嫁衣!而且枭在怎么强壮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部落!所以,只能弃!弃掉赤环部落,另觅他处重组部落重建家园!!
萨满大人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九然,对此,枭视若无睹,最后他并没有接受萨满大人的建议,仍旧一意孤行的决心圈养九然,从今往后有他一口吃的就有牙狼一口吃的。
跟着枭回去的九然比跟着他来的时候还无精打采,怎么就忽然大发慈悲的觉着这家伙可怜起来了呢?
爸爸是大战士妈妈是英雄,都死了。跟着出去打猎回来受伤还没有东西吃,即使有吃也是最差的,还被叫奴!可怜啊,苦逼啊……
九然顺着枭的大脚偷眼瞄上去,枭有着一张与他实际年龄十分不符的粗狂脸孔,觉得脸孔的棱角都犹如磐石一般坚硬,他的眼神很坚定,并没有因为部落里的族人低看他或者排斥他而感到自卑。
秋日的暖阳洒下万丈光芒,劈头斜射下来,朦胧了九然向上看去的视线,魁伟的枭迈着大步沐浴在金光中,周身被晃上一圈茸茸的毛茬儿,好像希腊神话里的光明之神阿波罗。
九然有些失神,觉得自己好像瞧见了巨星!唉,心塞……
枭故意带着他在整个赤环部落里转了一圈,宣示着他对九然的拥有权,部落里级别低的战士基本都不敢惹枭,这个家伙的凶恶是出了名的,都等着他什么时候挑战一下凶,结果这个奴隶没种的臣服了。
冰与川是兄弟,俩个人性情也是南辕北辙,冰的性子很野,川的性子温和,目前兄弟俩人都没有女人,但是有一只二级灵兽白萝。
枭忽然停下脚步,九然囧,他这个角度令人恼火,完全就是“看蛋”的角度好吗!
很快,九然又看见了一对儿蛋,而蛋的主人正在挑衅枭,冰说:“一个奴隶还要养灵兽?不自量力!”
枭的回答很直接,抡拳头就凿过去,九然崩溃!
其实一路走过来,刚刚也有几个战士对枭指手画脚甚至背后喊他奴隶,九然相信枭能听的见,可枭对那几个战士却视而不见,而眼前这个叫冰的战士明显的级别比枭高,可他为什么就不忍了呢?
冰虽然比枭要高一级,但他赢不了枭,只能跟枭打个平手,所以这是他不满枭总挑衅的重要原因。
对于部落里级别比他低的战士的挑衅,枭从来都视若无睹,因为他瞧不起那些蛀虫!只有无能的人才会不提升自己的战斗力而在背后嚼舌根,让他鄙视让他厌恶!!
川来的很及时,拦腰抱住了暴躁的冰,友好的冲枭点了点头,九然偷偷的观察着他们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对于川的劝架冰虽然骂骂咧咧但却没有在继续跟枭打下去,而是暴跳如雷的被川拽了回去。
对此枭并没有感激或者感动之类的情绪,绷着一张脸继续带着九然在寨子里游荡一圈才回了上坡的草棚。
九然蹲在地上看了半天,琢磨着怎么跟枭开口,如果让他离开这个他赖以生存的地方他是否会愿意?
如果不愿意的话,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他想,面前的这个野人应该不会愚蠢到那个地步的吧?
歪着脑袋规规矩矩的蹲坐在枭的腿前,九然仔细的观察着枭脸上出现的表情与变化,他像似在思考,至于在想什么九然无从得知。
九然一个人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个部落不好控制,但是一个人却是好控制的很。
只要枭离开这里,到了外面不听他的都难,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从此他俩捆绑销售,他就不信喜怒无常的枭还能抱着拿他做储备粮的心思,在未知的凶险面前抱团还来不及呢!
他许他一个美好家园,他就充当他的保镖,这个鬼星球对他来说人生地不熟的,找个“当地导游”是必须哒。
又过了一会儿,枭突然起身抓起他的木矛,跟着一手薅着九然的后颈子毛将他拎起来,然后踢开栅栏门就走了出去。
九然满满的心塞,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何阿猫阿狗都很不喜欢人类揪扯它们后领子毛了,真是令人反感的行为!
枭的步子很快,不多时就出了部落,他的脚程有些急,被枭夹在腋窝下的九然抖抖毛茸茸的狼耳朵卖萌的唤了枭一声主人,被无视!
而立之年的老爷们儿该矫情也矫情,他应该与时俱进,既然他现在是一只牙狼的幼崽,就应该萌萌哒!
歪了歪脑瓜儿,俩条狼爪子当啷着来回晃荡,九然拿胡须扎枭的手腕儿,希望能引起枭的注意。
可惜枭好像被恶魔附了体,双眼浮赤,火急火燎的就窜进了一片林子里。
刚刚在出发之前枭做了一个决定,这将会是他在赤环部落里度过的最后一个冬季,他要穿越死亡森林去阿娘的故乡!
这次枭很有信心,他知道都是胳肢窝下夹着的这只牙狼给他带来了离开的勇气,他现在学会了钻木取火,知道了马兰头是消炎止血的良药,起阳草可以跟鸡蛋混在一起吃,他相信,未来这只牙狼还会带给他更多的东西。
但是,在这之前,他需要囤积一些兽皮以及储存过冬的储备粮,还要到部族集市与红盐族的人交换一些盐来制作腌肉以供他与牙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