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回过神之后,从草地上爬起来,然后看着那两只金雕就落在不远处,在那个小女孩身边笨拙的一跳一跳的,似乎在进行朝拜。
生性高傲的它们,竟然用钢钩一般锋利的鹰嘴在小丫头的手上轻轻触碰着。扎西太了解高原的雄鹰了,它们桀骜不驯,从不向任何人低头,可是偏偏却拜倒在这个小丫头洁白的公主裙下,这实在叫人不可思议。
“俺就说你们不专业吗,就这样的在大草原放牧多好,非得学人家劫飞机。”野鸡从捕虫笼里面被放出来之后,破车嘴又开始发动。
不过身后传来一声充满威严和霸气的鹰啼之后,这货立刻吓得一个趔趄,赶紧藏到唐大头身后。那两只金雕,令它压力比较大。
倒是大星比较友好,拐到小虾米跟前,嘴里噢噢的打着招呼;可是那两只金雕可不太友好,扑上来直接用它们的利嘴打招呼。还好小虾米及时出手,大星这才没有受伤。
见此情形,唐积德也就很识趣地没往前凑乎,这两个家伙上,比丑小鸭还要霸道呢。扭头看看那几个很不专业的劫机犯,然后便踏着地上的青草溜达过去。
扎西等人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唐大头这伙人,说是朋友吧,可是被他们破坏了劫机的计划,说是敌人吧,又救了他们的性命。到了这时候他们终于想明白了:不是谁从几千米的高空掉落下来,都能毫发无损的。
所以扎西还是弯腰向唐积德行礼,问候了一句:“扎西德勒。”
唐积德向他点点头,然后指了指他手上的那串珠子,细看之下,珠子上面还带着天然的纹路,看起来很是玄妙的样子:“哪来的?”
这串天珠对扎西来说意义非同凡响,所以他下意识地一缩手,然后警惕地望着唐积德。
“是飘然老道吧,要不是从里面都感受到老道那股老不正经的味儿,我才懒得管你们死活,直接就把你们留在飞机上了。”唐积德跟飘然老道也算是忘年交,见面就掐,所以说话也不客气。
扎西魁梧的身躯却是一颤,他虽然不知道飘然道长的名号,但是这串天珠确实是一个老道给他的。那还是他小的时候,在草原上放牛,那位道长叫他回家偷青稞酒,喝醉之后套在他脖子上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最后才套在手腕上的。不过他又一次去喇嘛庙朝拜的时候,庙里的活佛竟然也向这串天珠顶礼,扎西才知道它的不凡。
如今看到这个大头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和那位神奇的道长相熟,扎西这才恍然:我们几个兄弟都是捡了一条命啊!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奇妙,在劫机之前,扎西等人很有一往无前舍死忘生的气概,可是经历过之后,才真正懂得了生命的可贵。如果此刻再有人叫他们去做同样的事情,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你们都走吧,隐姓埋名,好好活着。”唐积德的目光扫过扎西他们,这些桀骜不驯的汉子全都用一种崇敬的目光回望过来。在藏区,人们还是很团结的,相信只要他们不再犯浑,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
几个汉子商量一下,然后分成两伙,向唐积德躬身之后,走向起伏无垠的大草原,对他们来说,就像是鱼儿回归大海,这里才是他们真正的家园。
只有扎西留了下来,准备给唐积德他们当向导。在高原人生地不熟的,所以唐积德也就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乐呵呵地介绍了一下:“那是小虾米,还有大星和野鸡,你在飞机上都认识了,还有我,叫唐积德,你叫我大头就成。”
唐积德从来都不是一个携恩图报的人,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高贵如女王,或者是低微如由奈子,都是平等相处的朋友。
扎西多少有点不大习惯,不过原来的拘谨却渐渐从他身上消散,这个高原的汉子,渐渐又恢复到原本属于他的朴实和坚毅。
打量一下四周,扎西也不知道这里具体是什么地方,于是就领着唐积德他们沿着山坡一直向下,以他的经验,这样应该很快就找到当地的牧民。
旅途终于变得愉快起来,踏着柔软而不失坚韧的青草,扑鼻而来的是花草的清香;草丛中隐隐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格桑花或者是其它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它们顽强地在这片高原绽放着生命力。天是那么蓝,草是那么绿,山是那么青,心灵是那么的开阔和自由。这就是高原,最后一块未曾开发的chù_nǚ地。
“俺迈着俩腿去拉萨,去看神奇的布达拉,去看那最美的格桑花呀,盛开在雪山下——”此情此景,野鸡怎能不卖弄一下它那破锣嗓子呢,这是这歌声叫扎西都忍不住想要堵上耳朵。
相比来说,大星就乖多了,只见它不是拔几根草,在手里编着,不大一会就弄出来一顶草帽,再点缀上几多娇艳的格桑花,然后戴到小虾米的头上。看得扎西啧啧称奇:这猩猩的智商估计赶上十多岁的娃子了。
而那两只金雕则一直在他们头顶的高空盘旋,这个季节刚刚进入夏至,对于高原来说,雪线附近的积雪刚刚融化,其实就相当于春天迟迟而来,金雕还没有进入繁殖期。否则的话,如果他们在崖壁上繁育后代的话,那只雌雕肯定是要飞回去的。
在辽阔的高原上,唐积德他们终于体验到了什么是望山跑死马,虽然是一直向下走,但是中间起起伏伏,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个沟沟坎坎。而且这里好像很是荒凉的样子,绝无人迹。扎西估计,只有到了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