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眼泪。
深呼吸一口，接过郁楚夕递上前的水，润了润喉咙，她缓慢回忆道：“商子连是我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
两年，他们整整交手了两年。
最后一年，所有人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仅仅是日日想千刀万剐的对方的脸，还有各种尔虞我诈阴谋阳谋。
慕柠七觉得，一定是因为那时她为了应付商子连的明枪暗箭花了太多脑细胞，以至于自己现在的智商都被拉低了一截。
“那最后结果是怎么样的呢？”郁楚夕急急追问。
“最后，当然是师父放我们俩一起出关了。”
郁楚夕大跌眼镜，“啊？他不是说一生只放三个徒弟出关吗？”
“所以，他用他的命来放弃了这个誓言。”慕柠七淡淡道，语气听不出丝毫悲喜。
为了鬼蛊的誓言，他让无数弟子用一身本领残杀，到最后，连自己的命也放弃。
可笑吗？或许是吧。
“那你们离开之后，为什么还要彼此仇视？”郁楚夕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没有想到，整天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慕柠七，其实有过这么一段黑暗的岁月。
同为继承人，她也接受过格斗特训，手上却还没有一条人命。
为了得到一个完美的少主，而做出这种冷血的行为，这就是慕家吗？也难怪她会离家出走了。
慕柠七听到她的问题，眼中划过一抹讥诮，“你以为我们只是为一个名额而争斗那么简单吗？”
“那否则？”郁楚夕索性合上笔记本电脑，用手支起下巴问道。
“有些人，生来为敌，注定一生为敌。”慕柠七沉默半晌，无力地叹了口气，才道。
她闭上眼，幽幽的声音疲惫不堪：“这些事，我本不应该和你说的。既然和你说了，我希望你能保密。”
郁楚夕望了望她疲倦的面容，抱着笔记本电脑，起身道：“好。”
快走到楼梯口时，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哎呀，今天听你废话了这么久，我可还只字未写呢，怎么办，要不你欠我一顿饭？”
“滚犊子！”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慕柠七伸出左手，慢悠悠地朝她比了个中指。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郁楚夕心满意足地舔舔唇角，小跑着上了二楼。
东瀛。首都。东瀛与华夏隔海相望，国虽小，却也繁华不输华夏。
尤其是东瀛首都，更是有“不夜海城”之名。
首都广场。即使夜幕深寒，首都广场依旧灯火通明，人流如潮。
而在广场正中，显眼的led大屏幕上，一段灯影交错、亦真亦幻的影子舞缓缓呈现。
蝴蝶翩飞，与纤细的人影共舞，在荆棘丛中，上演一段危险的爱恋。
灯光由浅入深，由暗影构成的荆棘丛在这束束灯光下，逐渐溃不成军，而人影，也随之淡去，只是她肩上似挑逗，也似陪伴的蝴蝶却越发浓重刺目。
就在人影即将消失的一刹那，蝴蝶振翅一舞，在紫色迷离的光芒中，幻化成一瓶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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