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慕柠七好笑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揶揄地看着他，“我们之间有什么正事可以谈？”
商连淡淡地看着她，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而动怒。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几案，凌乱的敲击声让人猜得到他此刻内心真实的不平静。
“小师妹愿不愿意和我们合作呢？”他踯躅了片刻，还是开口。
“师兄，这些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可合作的地方吧？”慕柠七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风衣，手指悄悄探进口袋，在指缝中夹了几根银针。
“是吗？”商连目光一暗，说时迟，那时快，手腕一伸一收，腰间别着的手枪已经落入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慕柠七的眉心。
冰冷苍白的手指搭着扳机，一点点压下。
仿佛只要她不同意，弹随时都会出膛，打爆她的头，结果她的性命。
“愿意，还是不愿意？”商连再次发话，用的是质问的阴森语气。
慕柠七悠悠抬眸，却是神色未变，唇畔挂起浅浅的笑容。
只见她轻启朱唇，吐出嘲讽无比的话：“师兄，没有人告诉你，扣扳机之前要先上膛吗？”
“砰！”手枪砰然砸落在地上，慕柠七弯腰捡起，然后把它掷在小几上。
“你怎么会看出来？”商连将拿过手枪，把它别回腰间，对于慕柠七的语出惊人，有几分意外。
“师兄无非是吓唬吓唬人。这朝歌盛都背后可没那么简单，在这里的天字头一号包厢杀人，就算是无帝也未必有这个胆。”慕柠七弯起眸，语气笃定。
“你就如此肯定？”商连蹙眉，似乎有些不满。
“师兄又非亡命徒，做事之前一定会有所权衡。堂堂东瀛教父，不会连这点情势都看不清吧。”冰凉的语调沁入骨髓，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讽刺。
“是。”商连点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慕柠七的话，丝毫不显尴尬，“那么小师妹，现在可愿意合作了呢？”
若说上次是威胁，那么这次就是平等的谈交易，慕柠七有同意或拒绝的权力。
“说说合作的内容吧。”慕柠七随意挑了张沙发坐在，慵懒地窝在沙发里，就像一只敛去锋芒的猎豹。
“我的势力在华夏也有所渗入，我只需要你在几个头领受重伤的时候，帮忙救治就好。”话说得轻巧，其中暗含的玄机却不少。
慕柠七佯装没听出话外意的样，故作吃惊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商连点头，眼中划过晦暗的神色。
如此含糊不清的话，她竟然一点话外意都没有听出来，是真傻，还是装傻？
很可能是后者。修长的手指缓缓收起，攥紧的指甲泛出异常的紫，随即松开。
静观其变吧。
“好。”出乎意料地，她忽然点头，笑得灿烂。
只是眼中，划过恶趣味的笑意。
门外传来轻的脚步声。
“谁！”商连眉目蓄冷，飞快起身，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挡住。
“我去看看。”她语调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