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头七,道士要超度你?”
病房,温度阴冷刺骨,零散站列着秘密麻麻的纸人。我看着眉目清秀,淘气的小鬼,皱起了眉头。小明说:“是的,大王。我不想回去,前几天都很听话的纸人好像能散发一股拉力,把我往外面拉,我知道它们要把我拉回去。”
小明飘起来猛踹纸扎人,男女都被它踹的东倒西歪,踹了好一会还不解气,继续踹着大喊:“踹死你们,踹死你们。”
感情这孩子把纸扎送给我,是有人设法让纸扎压魂回去,它想找个人分担力度。
“咳咳。”我干咳两声,喝了一口尸骨酒,说:“你把女纸扎都放到我面前,你自己躲到男纸扎后面。我要把女纸扎拿过来了。”
“它们都跟着我的,我想丢都丢不掉,你真能拿走?”小明骑到一个纸扎脖子上,满眼不信。我说:“你真心把女纸扎都送给我,我就能拿过来。”
零散排列的女纸扎蜂拥的围着病床,脸色发白的美女们,白色公主裙飘荡着瘆人寒气,小明站在女纸扎后面,举着手呐喊:“大大王加油。”
“退到男纸扎后面去。不然你会有危险的。”我再次强调,小明飘到男纸扎后面停住,好奇的看着我的动作。
我躺在病状上没有多余的动作,一口一口的喝着武傻子送来的尸骨酒,此酒有加速散发死气的功效,纸扎再像人也是死无,它们能行动靠的就是薄弱的死气。请百度,谢谢!
扎纸的精髓也在于死气。
看不到的死气从我身上散出。当死气沾上纸扎却显出了形态,细弱尤丝的绿气缠绕在女纸扎脑袋上飘荡,八十一个女纸扎挤在一起,绿色丝线就像牵扯在一起似的,笼罩了整个病房上空。
“竖子尔敢。”
恐怖的绿气弥漫所有女纸扎,突然,所有女纸扎一起张嘴,男子怒气磅礴的喊叫声响起,吓的小明带着一群男纸扎消失不见了。我一口气喝完尸骨酒,哈了一口酒气,说:“这才发现异状,完了。”
对方是隔空施展术法,这声咆哮也就是术法出了问题的抱怨而已,我的话对方根本听不到,甚至连是谁破了他的话都不清楚。
女纸扎身上的女色丝线越积越多。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身上的死气好像受到了牵动,如浪一般喷涌而出,挤在一起的女纸扎瞬间被绿色迷雾笼罩。
神奇的一幕把我看的目瞪口呆,暗想:咱身上的死气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驱散了十之八九?
绿色迷雾慢慢消散,好像被八十一个女纸扎吸收,它们慢慢露出身形。飘飞的公主裙不见了,紧身黑色皮衣,长筒皮靴,手上提着精密发亮的细棍子,棍子斜指地上,风姿卓越的分散的站着,当迷雾消失,它们露出了脸庞。
惨白的脸,红的吓人的嘴唇,弯眉柳目,鼻子挺润,全部长的与秦霜一个样。
“妈啊。”
八十一张秦霜的脸,集体目光呆腻的看着我,我被吓的从床上弹起来,肋骨和手指的巨疼,全身各处酸涨,噗通一声,我又砸在了病床上。
“乖儿子,喊你妈做什么?”
病房门打开,武含烟提着食盒,随口调笑了一声,她穿过秘密麻麻的纸扎,并看不到它们,动了动鼻子,说:“怎么死气沉沉的?你在搞什么?”话音未落,她看到我的样子,吓的退后两步,惊骇的指着我喊:“你……你……”
“我怎么了?”
全身冒着冷汗,我艰难的让自己躺好,武含烟快速的放好食盒,拿出粉色圆滑的化妆镜打开,放在我面前。
镜中人脸色苍白,嘴唇带着淡淡的血色,唯有额头散发着淡淡黑气,应该是死气还没消除干净。我说:“我本来长这样?有什么惊讶的?”
“扯,老娘出去吃饭,你的脸紫的发黑,嘴唇白的像透明的肉,两个小时不到,浓郁的死气去哪儿了?”说着,武含烟环顾四周,冷哼一声,说:“散。”
轰的一声,我清晰的看到她肩头两起三股飘着的白色火焰,火焰刚升起,围在床边的纸扎碰到武含烟的阴火就着。
“老子的宝贝啊!”
武含烟感觉到死气,突然使用阴火,我根本来不及阻止,看着阴火以燎原之势点燃所有纸扎,我无力的软趴在了床上,失魂落魄的嘀咕:“浪费,浪费。”
带着八十一个沾着死气的纸扎,碰到一般的厉鬼,让它们按照九宫方位站好,九个小九宫组成一个大九宫,纸扎的威力可能没有陈四海的九宫九鬼绝神术厉害,但对付一般的厉鬼足够了,并且纸扎的数量够多,适合群战,杀不死鬼,总能困死鬼吧!
“什么浪费?”武含烟疑惑。
病房阴火冲天,我对着火海动了动嘴角,说:“你自己看。”
武含烟被鬼阴泡了那么多年,如今点燃阴火,她想见鬼简单的很。只见她闭上眼睛,过了一会,睁开眼睛,像受惊的兔子跳上病床,看着白色阴火淹没了整个病房,手隔着被单捏着我的大腿,说:“这么多鬼?不对,这么多死了的鬼?”
“疼,疼,松手。”我疼的裂牙,武含烟歉意看了我一眼,说:“这都是纸人?”
“纸人,八十一个能通冥的纸人。这笔账该怎么算?”我郁闷的在被子里轻轻揉着大腿,武含烟指着逐渐熄灭的阴火,说:“你看。”
一堆女纸人被阴火烧的越来越少,还剩下的十多个纸人,里面大多被烧的缺胳膊少腿,但其中三只依旧保持着原样,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