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侯氏微微叹了口气,难道真要她把自己的面子搁下,恬着脸往白家那里凑?
侯氏有些不情愿,倒不是说她不愿意为了这桩事舍下自己的面子,而是他觉得就算自己舍下了面子,也难能促成这件事。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让自己去做这等自取其辱的事情?
叶清溪见侯氏叹气,便知她心中是怎么想的,便道:“母亲,要我说,这件事也未必就不能成呢。”
“你小小年纪,又怎么懂得这些?莫要胡说。”侯氏瞪了叶清溪一眼。
叶清溪毫不在意,反倒笑着问道:“母亲你先别想七姐姐与白家的事情,就单说那日在白家时,白家大少爷的举动,你觉得像他那样柔弱的身子,为何会无缘无故跑到湖泊边上去吹风?”
这话倒是让侯氏沉思起来,她之前在叶楷明面前虽说了暗示白家大少爷身子或许无大碍的话,但她心中却是明白,那白家大少爷的身子,早就亏损得厉害了。
不然又何至于被一个女人爬了床,非但没有做出那等事,反而把自己给折腾得躺下了?再想到后来白家大少爷被杨家大小姐给气得吐血,侯氏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这白家大少爷,能活到哪一日都还是个问题呢。
也是,白家大少爷对自个儿的身子不可能不知道,那他怎么会没事儿跑去那么容易吹风的地方站着?
侯氏再一联想到叶清溪所说的自己被白家的婢女接着她的带走的事儿,心中顿时有了一个想法,莫非那件事其实就是白家大少爷安排的,为的就是让叶清溪过去湖泊那边?
“母亲想来也猜到了,我这次来就是想同母亲说这件事,其实……”叶清溪偷偷地瞄了侯氏一眼,像是有些胆怯,“其实前一次乞巧节我们姐妹一起过去原家,我就曾见过这位白家大少爷。当时我与大姐姐的闺女一块儿去花园子里玩,绣墩性子淘气,不多时便不见了踪影,我忙四处找寻,结果就撞见了白家大少爷。”
侯氏只是这么看着叶清溪,神色谈不上不高兴,但也绝对谈不上高兴。
叶清溪只得继续道:“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对方是白家大少爷,毕竟是在原家,我怕唐突了,便想着赶紧回去。可谁知那人竟然挡住了我的去路,他先是自报了家门,接着便问我愿不愿意嫁进白家去。”
“他真的这样问你?”侯氏诧异地出了声,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曾经竟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叶清溪抿唇点了点头,低声继续道:“当时我害怕极了,以为是遇上了什么登徒子,便想躲开,可他却不让。他还说,他看中我是我的福气,若不是因为我曾在钰清庵待过三年,可能对他的身子有好处,他也不会找上我了。”
言下之意,白家大少爷根本就是把叶清溪当成了冲喜的对象,否则又怎么会如此唐突?
而侯氏则也在暗暗心惊,看来白家大少爷的身子骨当真是不成的了,否则又何至于连冲喜这样的法子都用上了?
只是有一点侯氏却想不明白,若白家真是想让叶清溪嫁过去冲喜,那为何不来直接同她商量?若是她知道了这件事,那定然会直接答应下来的。
不过转念她又想到自己之前为了那几间铺子,还打算将叶清溪配给自己的侄子呢,若那时候白家真跑过来同她说这件事,她还真不知道该选择哪一个呢。
现在回想起来,倒好像是命中注定的事儿,就该她现在才知道这件事。
只是就算这样想了,侯氏对于叶清溪的隐瞒依旧是十分气愤的:“既然当时便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你为何不早早地告诉我,却将此事隐瞒了?”
“遇到这样的事,我心中实在是害怕,若是落得个与男子私相授受的罪名,我这一辈子便完了,所以才一直忍着没说,”叶清溪心中冷笑,面上却作出一副无奈和害怕的样子来,“之后我回到家中,便一直不敢出门,可后来却又听到白家给母亲下了请帖,心中便更加害怕了。当时在白家,我听那婢女这样说,便有些怀疑,若不是七姐姐硬是要拉着我一起过去,我是断然不敢就那样跟着那小丫鬟去了的。”
这话半真半假,叶清溪又说得动容,侯氏就算心中怀疑,也没有办法说什么。毕竟之后叶清溪的种种举动也都说明,她确实是起了疑心的,不然也不会借口去更衣了。
叶清溪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本以为只要我避开了,便不会有事,却没想到那白家大少爷竟然是那样的人,没有抓住我,便将七姐姐给害进去了。都是我的错,若我当时拉着七姐姐一起去更衣,便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说完,叶清溪直接用帕子盖住了脸,一副很追悔莫及的样子。
侯氏是不知道叶清溪究竟有没有追悔莫及,但她此刻却是真真正正的追悔莫及,若早知道有这等机会,她定然会毫不犹豫地把叶清溪给嫁过去。
只可惜现在机会都没了,她也知道叶清溪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柔弱,便只得重重地叹了口气,把心中的懊恼给压了下去:“罢了,你一个姑娘家,遇到这种事难免是会觉得害怕的,也怪不得你。”
“多谢母亲肯原谅我,其实我是觉得,那白家大少爷在原家的时候竟然就敢那般行事,还敢说出那等话来,想必在家中也是十分受宠的,”叶清溪觉得侯氏真是有够笨的,竟然全完没有听懂她的暗示,现在她只能把话明着说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