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绮礼关押的起点在临时据点的地下室里。
魔术师的落脚点中,地下室是个很重要的结构。一般来说,地下室由于隐蔽和安静等优点,都会被魔术师改造为魔术工房,用来进行魔术实验和抵挡外来魔术师的入侵,是相当有用的场所。
但紫是个例外。
他和姐姐苍崎青子一样,并没有建造魔术工房的想法,不是因为嫌麻烦也不是不专心研究魔术,而是因为紫觉得这毫无必要。虽然学习治愈魔术时紫会借用下安妮老师的道具和房间,但那也只是更方便一些而已,紫所看重的就是关于魔术的一些书籍而已,放在书房里就够了,所以地下室他也就清洁整理了一番,能储存更多物品,这下正好成了肯尼斯的临时处刑室。
言峰绮礼被绑在了一个椅子上,手臂看上去软弱无力,黑色的修道服破烂不堪,还沾有血迹,不过,尽管落到阶下囚的境地,绮礼的眼神仍然如同死水一般,惊不起波澜。
出于防止他逃跑的意图,紫让爱尔奎特打断了他的四肢,保持了半死不活的状态带了回来。
紫也挺佩服绮礼的意志的,但佩服归佩服,紫对绮礼的灵魂却极不待见,哪怕这并是言峰绮礼天生的缺陷,但是既然是敌对方,那么这样的敌人就更不值得留情面,而且,绮礼的缺陷虽然没有尽数传给卡莲,但卡莲的性格也显然受到了影响,可以说他连下一代都祸害了,只能留下苦难的折磨。
不过事实上这也是他和言峰绮礼的第一次正式会面,紫注视着言峰绮礼的表情一会,然后说出了他最直接的想法。
“言峰绮礼,你的女儿被我救出了教会,她会健康成长,我会让她不像你的。”
话音刚落,肯尼斯就拧起了眉毛。
“那个女人本来就没一点像我,一个残次品而已。”绮礼泰然自若地说着。
“残次品我会尽力修补维护的,这是我答应爱你的女子的承诺,既然你向往毁灭,那就品会下你自己的痛苦,看看能不能得到感觉吧。”紫退后了一步,让给了已经不耐烦的肯尼斯全部空间。
肯尼斯瞥了他一眼,没有多提紫和绮礼谈到的卡莲,启动了魔术礼装月灵髓液。
水银球在肯尼斯的身边跳动,一鼓一鼓的,像是透出生命般的光泽
这是肯尼斯最得意的魔术礼装,无论是守御还是攻击,它的威力都相当可观,就是本次圣杯战争的assassin分身,也拿它毫无办法,败在了它的威力之下,不过就是这么强的道具,也没能保住他心爱的未婚妻的生命。
回忆着索拉的音容笑貌,肯尼斯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卑鄙无耻的臭老鼠,居然还是监督者的儿子,圣堂教会看来也就是一个硕大的老鼠窝吧!你们能打败我,是因为我永远都学不会你们的那些阴谋诡计,但我活了下来,索拉却死了。”
肯尼斯的表情充满了憎恶和扭曲。
不过他没提什么偶然必然的,让紫对他的观感好了许多。肯尼斯并不是不会变通的刻板老古董,吃到了教训后他就会学习对方的优点,不过不同的是紫给他的教训是痛一阵子的事情,而言峰绮礼则是一辈子的刻骨铭心。
对比之下,沉浸在丧妻之痛中的肯尼斯都没发现他对紫的痛恨都因此平息了许多。
言峰绮礼对此沉默以对。
“索拉走的时候,应该没有多大痛苦吧。不过落在我的手中,我应该让你尝尝慢慢濒临死亡的滋味,我不会立刻杀死你,我要用治愈魔术一边保住你的命,一边折磨你,要让你饱尝悔恨与痛苦,在绝望中死去!”
月灵髓液伸出了两条触手,爬上了言峰绮礼的额头,手术刀一样轻而易举地切开了言峰绮礼的皮肤,切开了皮肤后,并没有急吼吼地刺穿大脑,而是向旁边流去,在皮肤下鼓动着。慢慢地,就像拉开一层薄薄的膜一样,言峰绮礼的皮肤,开始逐渐脱落了下来。
“太狠了吧……”紫的神情呆愣了下才回过神来。
肯尼斯用的酷刑紫当然认识,不过他没想到肯尼斯会这么决绝。
这是一种传说中的刑罚,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头顶“光溜溜”地爬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说是传说的刑罚,是因为这对普通人来说是无法办到的事情,但是魔术师却可以。
尤其是肯尼斯,他用的灵髓液正好就是水银制成,有他的精细操控,就是言峰绮礼想提前痛快地死去,那也是绝对办不到的事情,肯尼斯是真的爱极了索拉,几近于疯狂才能用出这么凶残的方法!
“……”
绮礼没有惨叫。
他的意志保持着清醒,千磨百炼的代行者的意志不能抵抗如此的痛苦,但天生的缺陷却让他产生了奇异的感觉,不是痛楚而是陌生的情感,但尽管如此,他的身体却在难以忍受的痛感之下,不自觉地扭动了起来。
“在死前尽情诅咒吧,诅咒该死的圣堂教会,诅咒无耻之极的远坂家,诅咒玷污了圣杯战争的爱因兹贝伦,带着无尽的怨恨,陪着索拉下地狱去吧!”
肯尼斯癫狂地大笑着,愤恨而又凄凉。
水银在言峰绮礼的皮肤下流动着,经过的位置不停鼓起,看起来狰狞可怖,完完整整的剥下了皮后,水银的触手才猛地刺入他的心脏,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