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啸海与薛诚的谈话,大约进行了三个小时,等高啸海离开的时候,薛诚的神情变得略有轻松起来。
一是几个月来,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熟悉的面孔,让他感到了短暂的安全感;二是他把自己心里最重的牵挂放下了,那就是他的女儿薛晓琴。
薛诚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不说高啸海能够给自己的女儿带来多少幸福和快乐,但却能够保证她的安全。对于一个失去自由的人来说,安全感往往变得尤其重要。
高啸海走出看守所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他和谭文丽简单吃了点后,立即驱车返回南山,毕竟两地相隔只有两、三百公里,开车三、四个小时也就可以赶到。
“情况怎么样?”谭文丽问道。
高啸海摇了摇头:“薛诚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所犯的罪有多重,一直以为是程岚和洪志国,用偷税漏税和行贿的罪名陷害他。”
当薛诚明白,他之所以被控制起来,主要是因为贩毒和涉及到国家安全的间谍案时,知道这辈子自由无望了。于是他把女儿托付给高啸海,希望她不会因为自己的罪孽受到牵连。
除了公司的账目外,薛诚还有三笔巨款。
第一笔两千万美元,是冢本一郎当年承诺支付而没支付给他的,在银行的保险柜里,薛诚还藏着冢本一郎的借条。
第二笔是一千万人民币,这是他多年前为女儿准备的,存款的名字用的是死去的前妻的名字,折子和卡也在银行的保险柜里。
第三笔是一千五百万人民币,存放在东南亚某国的银行里,那是准备进来养老时出国使用的。
身陷囹圄的他,自觉出狱无望,便把这些秘密全部告诉了高啸海,同时对这些巨款的用途,也作了详细的安排。
一是将东南亚某国银行的钱,请高啸海交给程岚,让她找个好人嫁了。如果裕华公司被处理后,还有钱多的话,也算是程岚的。
虽然两人没有小孩,但程岚毕竟跟了她这些年,在得知自己的入狱与她没有关系的时候,他觉得应该给程岚一些补偿。
二是以前妻名义存的钱,请高啸海如数交给女儿薛晓琴,算是保证她完成学业。
三是冢本一郎欠下的两千万美元,他送给了高啸海,条件只有一个,除非女儿薛晓琴不愿意,否则他必须要娶薛晓琴为妻。
当高啸海向谭文丽介绍完情况后,谭文丽问道:“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东京。”
“问题是怎么出去?”谭文丽说道:“梅鸿宇可是再三强调,你这次出国完成是个人行为,与国家无关。”
“我当然清楚。”
这时,谭文丽发现后视镜里,出现了一辆警车开着警灯而来。
“怎么,是不是前面出什么事了?”谭文丽自言自语地说道。
高啸海朝前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个测速探头:“你到前面停下,我方便一下。”
谭文丽刚好在探头前停下,后面的那辆警车立即“吱”地一声,横在他们车前停下。
高啸海此时已经下车,谭文丽也推门下车,看到从前面警车里下来四位警察,她疑惑不解地问道:“喂,你们什么意思?”
这时,高啸海已经走到了谭文丽的身边,一脸疑惑地看着那四个警察。
其中一个警察走到高啸海面前,问道:“你就是刚刚离开看守所的,来自南山国安局的高啸海吧?”
“是的。”
“请跟我们回去一趟。”
“为什么?”
“在你离开看守所之后,你探视的那个人自杀了。”
谭文丽一怔,侧头一看高啸海,忽然感到后颈脖“噗”地重重挨了一掌,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高啸海一掌把她劈晕后,立即掏出手枪,四个警察一见,连忙从腰间拔枪。
只见火光一闪,“啪啪”连续四枪,四个警察应声倒地,高啸海冲到前面的警车上,猛地踩下油门,警车呼啸而去。
当晚,整个南山市完成处于戒严状态。
所有进出高速公路和国道的口都被堵死,三三两两的警察从大街小巷中呼啸而过。
“出什么事了?”人们纷纷议论着。
“谁知道呢!”
“听说有警察在高速公路上被杀,杀人的就是我们南山人。”
“胡说,大概是杀完人后,跑咱们南山来了吧?”
一时间,所有与高啸海有来往的人,包括他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都被警方控制和监视起来。
谭文丽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她睁眼一看,床边到处挂着输液管,鼻子和嘴上还罩着输氧罩。
她想起来了,自己是被人从后面给劈晕了,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等她抬起手臂一看,那些输液的针头并未刺进她的皮肤,输氧罩里倒是不断有氧气扑鼻而来。
“醒了?”
谭文丽循声看去,坐在床头边的居然是梅鸿宇。
“你怎么......没走?”
梅鸿宇把她的输氧罩取下:“是小高让我赶到看守所去的,接着我们合计上演了一出好戏,刚刚是为了应付电视台的记者,现在没事了。”
原来梅鸿宇并没有赶到广州去,在高啸海答应前往j国后,梅鸿宇提前赶到了看守所,在安排高啸海与薛诚见面后,他又给了高啸海一把道具手枪,等高啸海和谭文丽离开后,他又让当地四名国安人员化妆成警察赶了过去。
结果就出现了在监控器下上演的那一幕,高啸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