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门前的光能照出去的范围并不大,郝竞先也只能看到季诗礼正弓着身扶人上车的模糊轮廓。
郝竞先用手指捏了捏晴明穴,勉强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点,那个模糊的人影还在那里,褚彦站在他旁边让他倚着站稳,腾出手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
郝竞先开口喊了句:“季诗礼!”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还算安静的地方也足够对方听清,正打算上车的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
“季诗礼。”
郝竞先觉得自己似乎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脸,他尽量保持着身体平衡,跌跌撞撞地下了雅致门前的台阶,走到季诗礼面前站住,皱着眉不悦地说:“还真是你啊。”他往车里看了一眼,也没能看清里面是谁,只觉得一低头就天旋地转的晕,晃悠悠要摔下去的时候被季诗礼一把扶住了,对方往旁边让了一点,关上车门,跟他打招呼说:“郝总。”
郝竞先问:“你怎么在这?”
季诗礼看了看已经挂了电话走到郝竞先身后的褚彦,松了手说:“不打扰你们了。”
郝竞先反手就拉住了他的胳膊,问:“你打算去哪?”
季诗礼在他问话的时候吸了口气,伸手想要掰开他的手,但是喝醉的人力气大,自然没能让他如愿。车里有人敲了敲车窗,无言的催促。
“郝总,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
“回去?”郝竞先在他和旁边那辆车来回看了看,说,“你是要回哪里去?”陪人喝酒再顺便做些什么,这一套他之前做过无数次,对此熟悉得很,他不愿意让季诗礼去做这样的事。
褚彦的车也被助理开了过来,停在这辆的后面,还按了按喇叭,季诗礼不想和郝竞先纠缠让人看了笑话,就说:“郝总你松手吧,有人等你呢。”季诗礼拿眼神示意他背后正站着人。
一直充作布景板的褚彦之前在包厢以为郝竞先醉到神志不清,说的话有点露骨,这会看他连言语都还清晰,秉承着不说不错的道理干脆不开口了。
郝竞先回头看了一眼,皱着眉问了句:“你怎么还在?”仿佛真的是不记得他身后还有褚彦这个人。
褚彦问:“郝总不需要我送你回去了吗?”
“你先走吧。”
褚彦点头说:“好。”又对季诗礼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说,“诗礼,回头见,希望能跟你有合作的机会。”
他们在圈里是同一辈的新人,彼此没有见过,也不会不认识,季诗礼本来打算装个傻就算过去,毕竟两个人在这个时候相遇都是尴尬的,这会褚彦开了口,季诗礼也只好道别说:“回见。”
褚彦上车离开,季诗礼再次试图甩开郝竞先的手,仍然没有成功,对方的眼睛在黑夜里格外的亮,让季诗礼的心有些发慌,他皱着眉说:“松手啊,我伤口刚拆线,我可不想再去补两针。”
因为酒精的作用,思维也迟缓了许多,数秒后郝竞先才松了手,他说,“别跟他走。”说着还摇晃了下身子。
季诗礼敲开车窗,跟里面的人道过歉,郝竞先只听见里面的人“嗯”了一声就让司机离开,季诗礼拽着郝竞先往后退了好几步让车开走。
等车开走后郝竞先问:“我刚才不拦你,你是不是就要跟人回去了?你这会又不记得你还有男朋友了?”
季诗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问:“说话这么顺畅应该没醉吧?”
“头有点晕。”
“那就是还没醉,你自己回去吧。”季诗礼说完就要往前走。
郝竞先看到他走,想要跟上去,脚下一个踉跄就往前摔去,走在前面的季诗礼今天也喝了酒,动作不够敏捷,感觉到他摔过来,侧身想要扶他却被他带着往前两步摔了下来。
他们离雅致并不远,门口的门童看到客人摔倒,都过来帮忙把人扶起来,郝竞先是真的喝多了,这会儿已经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季诗礼想不明白这人上一秒还说话流利条理清晰的,怎么下一秒就能睡着了。
他咬着牙暗暗吸气,刚才他的脚别了一下,有些隐隐的疼,胳膊上的伤也裂开了,还能感觉到衣服紧贴在皮肤上的湿润感。
门童架着郝竞先问季诗礼,说:“先生,需要帮忙取车吗?”
季诗礼想了下自己也开不了车就说:“麻烦帮忙扶他进去吧,在这开间房。”
季诗礼在前台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房间付了费用,在服务员的帮助下把郝竞先丢到了房间的床上。
季诗礼站到床头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郝竞先说了句:“真怀疑我上辈子是不是少了你的钱没还。”他叹了口气,随后弯腰替他脱了鞋,拿被子随便往他身上搭了搭,把房卡和票据留在床头就离开了。他本来是要搭一段顺风车的,现在没有人开摩托来接,只能往回走一段到路口打车了,别到的脚还有点疼,他默默地想,等拿到这个代言的代言费一定要先买辆车,还要再要求公司配个助理,就算公司不配自己也要请一个。
郝竞先是被渴醒的,他迷迷糊糊的伸手在床头摸灯的开关却没有摸到,他甩了甩头借着窗外的星光才大致明白自己在哪里,随后意识猛然清醒,这是跟谁一起过夜了?他摸索着开了床头的灯,昏黄色的灯光亮起,室内的一切在灯光下无所遁形。
身上的衣服除了有些脏皱就没有被动过,他皱着眉想了一会也没想起他在包厢喝醉后的事,就起身给自己拿了瓶矿泉水。喝了大半瓶又去浴室冲了个澡,裹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