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医生出诊还得带信封带笔,真是不容易。”医生笑着开了句玩笑,从口袋里拿了支笔给季诗礼。
季诗礼被他调侃得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随后把支票压在桌上“刷刷”地写了几行字,然后重新塞进中药口袋连笔一起交给他,说:“麻烦你了,谢谢。”
“顺带,不麻烦。”医生收拾好东西起身要走,季诗礼走过去替他开门,问了句,“我们也见过两次了,我都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姓林。”
季诗礼点头表示记住了,随后又道谢了次说:“谢谢林医生了。”
对方已经出了门,回头冲他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季诗礼看着他下了半层楼的楼梯才转身关门。
郝竞先在车里待了不过十分钟,林医生就回来了,对方上车后也没有说什么废话,直接把黄色的纸袋递给了他,他暗自吸了口气才打开,用手指夹出支票,还不曾展开就能从纸张的背面看见季诗礼的签名,这种纸的厚度远超普通的,从季诗礼把名字签得这么力透纸背就能猜出他的不满与怒意,展开后看到季诗礼在空白处写了句:有效期三天。郝竞先在知道他签名后可以说是狂喜,感觉到有些不真实,等看到有效期这句又有了会这样做的才是季诗礼的想法,三天,大概是季诗礼所认为的能忍耐他的极限。
郝竞先握着支票淡笑,随后折好放进西装口袋,开口吩咐司机说:“老周,你送林医生回家,中午十二点半来这里接我。”说完又对林医生说,“你要是不想回去吃饭就在外面吃,回头给你报。”
“不用,我回去吃就好。”
郝竞先点头下车,边关车门边拿手机,关上车门后退几步开始给季诗礼打电话。
“郝总?”
“我……”郝竞先刚说了一个字就感觉到有物体的反光在眼前掠过,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改口问,“你家楼下是不是还有记者?”
“不清楚,我没出门,窗帘也拉了,有也没关系。”
郝竞先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只当自己是神经过敏了,他说:“你那个有效期有点短,我感觉你是在逼我登堂入室。”他边说在楼语电话上按了季诗礼家的门牌号。
季诗礼问:“你在楼下?”
“对,麻烦开门。”
“郝总,你能不能……”
郝竞先打断他的话说:“别喊我郝总,喊我竞先就行。”
“我们不熟。”
“你喊的话,你刚才那句话里的内容我会考虑。”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靠逼迫他人来实现的。”
郝竞先沉默了几秒问:“你觉得我逼迫你?”
“你从来没有想过平等对待我,直接剥夺了我拒绝的权力。”绕了几句话季诗礼在没有喊对方“竞先”的情况下把想说的话说出了口。
“你对我有误会。”郝竞先解释说,“如果是逼迫,按照你的经济实力我猜你现在住的地方应该是租的,如果我想买下来……”
单元楼的铁门上的锁在他说到这句时锁芯发出声响,门也开了,季诗礼在那边说:“你赢了。”
“我还没赢,这只是你考虑后的让步。”郝竞先挂了电话,不紧不慢地进门关门上楼。
郝竞先并没有按门铃,而是在季诗礼家门前站了一会,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季诗礼就开了门,门开后两人隔着防盗门四目相对,郝竞先露出微笑,季诗礼却是嘴角僵硬地抽了抽,然后给他开了防盗门。
郝竞先进屋后四下扫了一眼,跟他早上离开相比,客厅的茶几上堆了不少的碟片,电视上正在播某部电影,此刻按了暂停键,郝的画面没能看出是什么电影便问:“你在看碟?哪部?”
季诗礼没有回答他,而是在沙发上坐下抬头看着他说:“你我都痛快点吧,你想怎么样?为了上床还是觉得无聊想跟我玩个恩恩爱爱的爱情游戏?”
郝竞先挑眉说:“看来你骨子里一直很开放嘛!”他在他旁边坐下说,“准确说这两个我都想又都不想,因为你和我想的意思不一样。”
季诗礼能问出那句也有因为被惹火的成分,对方不急不躁的态度让他也平静了些,两个人安静地看电影,电影里场景换了数个,季诗礼突然开口说:“是《花车》。”
郝竞先反问:“什么?”
“《花车》,电影名。”
“嗯。”郝竞先点头说,“除了刚才说的,这样安静地坐在一起看看电影看看日出日落也是我想做的。”
季诗礼专心看着电影,语气平静地说:“别恶心我。”
郝竞先叹了口气问:“你和郑旭是认识多久后在一起的?”
季诗礼干巴巴地回他说:“无可奉告。”
“肯定是超过三天的,所以你至少得给我个合理的时间。”郝竞先问,“是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给我贴上了什么标签,所以你从心里反感我?”
季诗礼偏头看他一眼说:“很有自知之明。”
“我的过去概括下来就是八个字:你情我愿,各取所需。我现在很想好好谈一场恋爱,好好爱一个人。”他上辈子跟季诗礼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想过谈一场恋爱,爱一个人的事,那会他就单纯地厌倦了身边走马灯似得换人这件事,可以说他上辈子直至死去精神上某些方面都是空白,空白得让人寂寞,他不觉得自己爱过谁,也不觉得谁爱过自己,等到季诗礼在他面前失态,他才觉得这人或许是对自己是真有感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