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倭奴装备简陋,尤其是那些‘浪’人为了他们所谓的武士风范,很多人都没有穿铠甲,脚下只一双脏西西的木屐,这一跑起来,武士袍飘飞而起,‘露’出****的小短‘腿’,上面的‘腿’‘毛’清晰可鉴,这些蛮夷竟然没穿‘裤’子。
装备实在太差,又都是倭刀,一冲上去遇到武装到牙齿的建奴自然是吃了不小的亏。不断有人被敌人的重武器直接轰翻在地,顺着路梗滑进烂田里显然是活不成了。
可小鬼子就好象是疯了一样,口中大叫着:“万岁万岁!”就这么不要命地挤上前去,手中刀‘乱’糟糟地在骑兵身上割切劈砍戳刺。
叮当声中,有不少倭刀直接折短。
转眼,就有二三十人被建奴杀死。
但是,建奴人马实在太少,倭奴这种状若癫狂的人海攻势还是将他们裹胁其中,再也跑不动了,不断有人被他们直接从马上扯下来。倭刀虽然锋利,却不利劈砍,根本就砍不开建奴身上的重甲。
可小本子都是一根筋,通常是三五个人围着一个建奴用刀不停地割着,根本就停不下来。
可怜那些建奴被人割开铠甲,割上皮‘肉’,一时也死不了,就那么皮开‘肉’绽地痛得满地‘乱’滚,凄厉惨叫。
眼前全是满地‘乱’滚的,浑身烂泥的人影子,好好一场铁血的‘肉’搏战打得就好象一群猪在泥潭里撒欢。
战斗从一开始,俞亮就没能‘插’上手,看到这种情形,他瞠目结舌:这些倭奴身上真有一股疯劲啊,难怪万历年间的朝鲜之战会打得那么艰苦。可惜本子实在太矮小,若能够再高些壮实些,倒是能练出一支强军来。那些朝鲜‘棒’子,空长着高大身坯,其实他娘的草。
他吸了一口气,骑兵马上冲上去,一抢将一个在地上翻滚芭的建奴刺了个透心凉,大吼:“干得好,冲锋,冲锋!”
“万岁,万岁!”满耳都是倭奴‘玉’碎冲锋的号叫。
建奴已经没剩几个了,当然,倭奴也死了四五十人,路边的稻田被人血灌溉,已经变成了红‘色’。
……
自从中枪流了一路血的尼堪一直处于昏‘迷’之中,直到在前边小村中被手下灌了一口热汤才清醒了许多。但身上还是软得厉害,脑子里懵懂得如同装了一团糨糊,自己是怎么被手下扶上战马,又是怎么随手下杀出村子的他也不是太清楚。
先前俞亮的出现将他惊醒过来,这个明将实在厉害,还好那贼厮鸟落进水田之后,已成了待宰羔羊,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群倭寇,竟像是疯了一样用以命换命的方式将自己所有的亲卫都拖下战马,在泥地上翻滚扭打。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让他惊得不知所措。
有一个亲卫急切大叫:“贝勒,快走,快走!”
“走……去哪里……”尼堪脑子里一片‘混’沌,眼前到处都是浑身淤泥的人影,将道路封得满满当当,自己就如同置身于一个肮脏的猪圈里,一时间哪里冲得出去。
他‘抽’出骑弓,搭起一支羽箭,却不知道该‘射’向哪里。
常年在战场上养成的嗅觉还是让他心中一阵悲凉: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局面了吗,难道我尼堪真的要命丧于此?
正在这个时候,一双‘精’亮的眼睛如同刀子一般刺来,叫他一个‘激’灵。
抬头看去,先前那个落到稻田中的明将已经骑着马泼风一般冲来,就那么不分敌我地将身前的人逐一踩进泥中:“贝勒,你是尼堪?宁乡军俞亮,取尔头颅!”
大枪就夹带着一股狂暴的劲风当‘胸’刺来。
枪扎一条线,如游龙,似猛虎,重拙大,中平堂正,好枪法!
尼堪手一松,箭‘射’出去的同时,也不管是否‘射’中目标,他丢掉手中骑弓,猛地抓住枪头:“喝!”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大吼,凝在半空,不动了。
两人的力气是如此之大,就连座下飞奔相撞的战马也停住了,长嘶一声,高高地扬起前蹄。
“喀嚓!”枪杆子断了。
尼堪只感觉自己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直接朝路边的树林飞去,然后轰隆一声将一根儿臂膀粗细的麻柳树撞断,落到地上。
背心疼得接不上气来,‘胸’口也有热血不断标出,原来,刚才那个叫俞亮的明将这一枪已经刺中了自己的心口。
抬头看了一前方一眼,那个明将已经拉停了‘乱’跳的战马,楞楞地看着手中折断的枪杆子,虎口出不断有血渗出。
“好枪法!”尼堪知道自己已经活不成了,吃力地笑了笑。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纤瘦的人影突然从后面的树丛里跳出来,将一颗‘鸡’卵大小的铁弹砸到了他头上。
尼堪眼前突然变成了红‘色’,然后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跳出来的这人正是先前躲进树林里的周仲英。尼堪刚才恰好落到他身前,轰隆一声,倒将他吓了一大跳。
当时,周掌牧下意识地就想逃。可这个时候,‘胸’中突然有一股暴戾之气涌起来,看着无边细雨,看着满地的鲜血,突然又回到盱眙血战时的情形。
想起那个来不及撤过河的‘女’兵,当下就大喝一声跃了出来,将手中的铁弹用尽全身力气撼到尼堪的额头上。
尼堪乃是沙场老将,在建州爷是有名的勇士。若是在平日,捏死周仲英这个半老头就好象捏死一只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