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不能撤,否则咱们这两日的牺牲岂不白费?放心吧,建奴才多少人,这一战就丢了一万,他们的军心已丧,肯定不敢过来找某的晦气。还有,孙元是个信任,他的海军既然已经到了,说明步兵主力也快了,说不定已经开到扬州城下。多铎现在应付宁乡军的进攻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分兵进攻瓜州。所以,我们的仗已经打完了。”
邢夫人心中一动:“高郎这话说得有理,妾身也是担忧过度了。如今,建奴应该已经被包围在扬州城下。南面有咱们和大江,东面是扬州城,西面是黄得功,北方是孙元,看来,这一仗咱们要赢了。不过,妾身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高杰:“夫人请讲。”
邢夫人:“硬骨头咱们秦军啃了,如今凤庐军还完整,等到仗打完,我秦军实力大损失,只怕没个下场。”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声:“宁乡军孙元,人中之龙,妾身是非常敬佩的。只可恼那黄虎山,自从多铎南来就没放过一箭,将来若是扬州之战结束,好处却是一件也少不了,不公平。”
高杰淡淡道:“夫人放心好了,孙元这人我却是已经看明白了。他屡次救援于我,乃是真的看重我秦军的战斗力,未来他也少不了要使我等之处。这人有个禀‘性’,使人都往死里用,可一旦给起好处来却是非常慷慨。当初某如此得罪于他,‘花’马刘被剿之后,不也将地盘和兵马分了一半给我,此人心‘胸’却是开阔的。”
邢夫人将手中的羊汤放在地上,摇头:“却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孙元的慷慨上,人心这种东西最不可靠,此战之后,江北光复,咱们该要的好处都得争回来。徐州肯定是要拿回来的,兵马粮秣也得叫孙元给补齐。”
高杰:“以我的功劳,自然是要争上一争的。”
邢夫人:“怕就怕孙元心意改变,妾身心里还是不塌实。依我看来,此战之后,江北只怕都是他孙某人的地盘,以他的功劳,封个国公是肯定的,我大明朝也只有他一支可用之兵了,他要做曹‘操’,别人也没甚法子。我倒有个主意,可让孙太初全力扶植我秦军。”
高杰‘精’神一振:“夫人你说。”
邢夫人:“高郎,你忘记刘‘春’了。听说刘‘春’已经去了淮安,说不好他已经在那边拉起一支大军,刘泽清无能,山东军迟早是他这个儿子的。”
高杰‘抽’了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叫元爵到孙元身边做质子?这倒是个好法子,要不就叫他拜孙太初义父吧……”说到这里,他突然咬牙切齿:“上次我让儿子拜史可法为义父,那鸟人,那鸟人辱我太甚,断不能忍!”
“不不不,高郎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假子毕竟是假的,要做就做真的。”邢夫人微笑着摇头。
高杰瞪大了眼睛:“真的……我不明白。”
“高郎不要忘记了,刘‘春’之所以得孙元如此扶植,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山东军的质子,而是他的妹子,宁乡军的主母。”邢夫人:“孙太初不是有个‘女’儿吗,听人说,孙元将她宠得跟宝贝似的,简直就是掌上明珠,至于另外两个儿子,却不太放在心上。孙太初在一次醉后还对人说这个‘女’儿最像他了,若她是个男儿,定然将爵位和基业传给她。可惜了……不过,怎么说也得为她将来争个诰命封号什么的。高郎,如果我们两家结亲,你说孙元答应不。咱们元爵怎么说也是秦军的少将军,人也帅气。”
高杰恍然大悟,击节叫好:“夫人此法甚妙,等到此战结束,我就派人过去提亲,先将这‘门’亲事定下来。”
后来,当高杰正式派人为自己儿子订婚之时,孙元彻底地瞠目结舌了。自己的‘女’儿才多大点,就这么被人给盯上了,这个世界的狼真多呀!
娃娃亲在以往只存在于故事书里,此刻却活生生在自己面前上演,叫孙元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也接受不了。
对于儿‘女’未来的婚事,作为一个现代人,孙元并不想做过多的干涉。无论自己未来的媳‘妇’和‘女’婿是什么出身,只要人品正派,相貌端正,孙元并不在乎对方是什么出身,只要儿‘女’们喜欢自己就喜欢。而且,他觉得古人的早婚并不是一件好事。如那种十二三岁,十五六岁就结婚的情形,实际上对人的身体伤害很大。怎么说,也得等到他们骨骼血脉长成才谈得上结婚生子吧,十二三岁就做父亲母亲,简直不敢想象。
古人之所以结婚生子这么早,那是因为古人一时成熟得早,二是寿命实在太短。家中多添一口人,也多一分劳动力。
颖川侯府富贵荣华,孙家的孩子营养都好,自然也没有早婚的必要。
在他看来,儿子们怎么着也得等到二十以后才能成亲,‘女’儿得年满十八才能出阁。其实,男二十二,‘女’二十最好。问题是这里是古代,孙元也不敢太离经叛道,将‘女’儿养成老闺‘女’。
所以,当媒人上‘门’提亲时,孙元支吾了几句,也不搭这个茬。
可两家联姻之事何等重大,竟然就传到虞夫人和老太太耳朵里去了。
两人对这‘门’亲事都非常满意,她们的意见出奇地一致,说高杰怎么说也是一镇总兵官,又是伯爵,和孙家‘门’当户对,实是良配。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