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镇哥,慢一点,慢一点……”李胜基一脸纠结地哀嚎着,但是有担心自己的声音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能是咬着牙齿,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来。
可是金东镇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就像是惊弓之鸟般,不断四周打量着,唯恐他和李胜基的身影就会被其他人发现。虽然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希尔顿酒店地下停车场里一片安静,就连一只苍蝇都看不到。
金东镇只想要脚步快一点,再快一点,在外面滞留的时间每多一秒,就多一分危险。听到李胜基的哀嚎,金东镇没好气地回头怒目而视,“你以为这里是首尔!没有时间了,快点!”他粗鲁地拉扯了一下李胜基的手臂,快步往前走。
结果李胜基迈了一个大步,却马上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就好像被长枪刺了一下般,直接跳了起来,尖叫声就不可控制地喊了出来,可是落地之后,尖叫声却直接消失在了喉咙口,只见他双脚一软,差点整个人都趴在地上,连带拉着金东镇两个人就一路踉跄着往前走。
由于此时脚步已经完全凌乱了,根本失去了控制,所以李胜基每走一步,脸色就苍白一分,就连嘴唇都看不到任何颜色。豆粒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在额头渗透出来,那充满血丝的眼球已经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直接凸了出来,张大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听到那接近静音的“呃”,将那撕裂灵魂的疼痛清晰地呈现出来。
金东镇的情况也十分糟糕,被李胜基这样一拉扯,重心一乱,连续几个大步就朝前冲去,他努力想要保持平衡,但却十分困难,走了四、五步之后,终究还是没有控制住,直接一个狗吃屎就扑倒在地上,连带着李胜基也摔倒了,两个人就滚做了一团。
摔倒之后,李胜基整个人就蜷缩了起来,但疼痛反而是舒缓了一些,就这样僵硬地躺在地上,不想动弹。
此时的金东镇和李胜基看起来截然不同,金东镇狼狈不已,嘴角有一片红肿,周围还染成一团肮脏的红色,眼角也有一片青肿,看起来十分严重,甚至还有淤血,整个脑袋上零零散散地沾染了一些血痕,头发就好像是从泥浆里拔出来一般,一身西装也脏乱得不行,就连衬衫都被扯破了,西装的袖子也被撕裂开,搭配上手背、袖扣、衣领那零星的血迹,完全就是刚刚参加完群殴回来的模样。
李胜基则看起来完好无恙,一身正式的西装纹丝不乱,就连白色衬衫都没有任何污渍,脸颊上也没有任何伤痕,说他是刚刚参加完颁奖典礼回来也是有人相信的。但李胜基的表情却十分痛苦,甚至比打架归来的金东镇还要痛苦了许多许多,他紧紧地咬着牙齿,额头上的汗水几乎就快要流下来了,整张脸都纠结在一起,那充满血丝的眼球更是被痛苦和耻辱所占据,反而看起来像是他经过了严刑拷打一般。
李胜基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伤痕累累的金东镇只是跌倒了一下,马上就站了起来,他惊慌失措地四处打量着,不断拉动着李胜基,“胜基啊,胜基啊,快,快点,电梯就在前面了,我们在这里可不能被记者看到,被记者看到的话一切都完了,胜基啊……”
由于担心被其他人发现,金东镇又不得不压低声音说话,那幽幽的嗓音在安静的停车场里轻轻回响,居然让人毛骨悚然起来。一阵轻风吹过,初秋的寒意刹那间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一直打寒颤。
李胜基听到金东镇的话,终于回过神来,惊慌地坐了起来,然后埋头就往前冲,可是才没有走了几步,整张脸就再次纠结了起来,他的左手慌忙地捂住了自己的臀部,然后踮起脚尖、夹紧臀部,用小碎步的方式往前走着,虽然脸上依旧充满了痛苦,但总算是把速度提了起来。
两个人连滚带爬地跑到了电梯里,然后连忙关上电梯,按了楼层。但李胜基才稍微放松一点警惕,金东镇就紧张地说到,“快点整理一下衣服,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这里是电梯,依旧是公共场合。
李胜基也就是因为刚才摔倒,衣服这才凌乱了一下,他也连忙拍打掉身上的灰尘,这就看起来正常了许多;但金东镇就没有办法了,他的样子即使换了一套衣服也无法自圆其说,所以他只能是紧张地看着电梯不断往上跳动的数字。
运气终于帮助了他们一回,两个人顺利抵达了李胜基所在的楼层,然后两个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回到了房间,可是才进入房间,李胜基就双腿一软,整个人都瘫在了门口,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臀部,疼痛得就连声音都喊不出来了。
金东镇把房间门关上之后,连忙弯腰拖着李胜基往房间里走,然后他就去柜子里拿出晚上领回来的医药箱,在里面翻找着什么,嘴里还焦急地询问到,“胜基啊,快点,给我看看,你到底伤得怎么样了?”
李胜基整个人虚脱地倒在客厅茶几的地毯边,只是痛苦地摇着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金东镇翻找了一会也没有找到自己要的,干脆就把整个医药箱拿到了大厅,然后跪在地上,看着李胜基,“胜基啊,快点,我看看,不然真的出了问题,可怎么办?”
明明是金东镇看起来糟糕得不行,但他却根本顾不上自己,而是先去照顾看起来没有任何外伤的李胜基。
李胜基却是一个劲得摇头,死都不愿意松手,只是嘟囔着,“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金东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