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于事无补!”恭无极黯然的说道,刻意加重的几个字眼显示了她的痛心与无奈。一边站起身子,却没想到手中丝绢随风而飘走。恭无极淡淡的望了一眼,毫不在意,将目光调转到面前的莫谷脸上,充满敬佩的说道:“倒是你,甘冒如此大险为小梅立下这衣冠冢,才是真正的性情中人!”
“娘娘有所不知!”深夜里瞧不见莫谷的神色,只听见的有些哽咽的说道:“那番邦女人固然可恨,但是我才是害死小梅的罪魁祸首啊!”
“为什么?”恭无极万分惊讶的问道。
“奴婢多年前和小梅一起进宫,算是很好的姐妹,一次小梅发烧病倒,原本是奴婢去请御医诊治,不曾想到在路上,奴婢因为被一位主子责骂了几句,心中不忿,就将请御医的事情给,给,给,给忘了!”
“虽然后来御医诊治后,小梅还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但是却永远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说道此处,向来大大咧咧的莫谷竟然捂住脸旁嘤嘤的哭了出来,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如果不是小梅不会说话,不懂得讨好主子,不懂得求饶,不懂得救命,怎么就会被那番邦女人活生生给折磨死呢?”
“过去了,就别太自责了!”恭无极伸手拉了莫谷的衣袖,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此刻不关乎后宫中身份,两个女人顷刻间就充满了惺惺相惜的意味。
“好了,夜深了,回去吧!”恭无极裹紧了自己的披风,对面前停止住哭泣的莫谷说道。
“奴婢送送娘娘!”莫谷取过一旁的火折子点燃了灯笼,将恭无极送回了冷宫。
这一夜,恭无极辗转难眠。从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空开始,她做好了这离奇命运的安排。她以冷然卓越的姿态,笑看着这后宫中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为了一个永远不属于自己的男人而挖空心思。没曾想到,在后宫,竟然这样的性情女子,不畏强权,就为了一个“义”字,可惜,都只是风中摇摆的柳絮,心中隐藏的秘密与伤痛,只能找一个无人的角落独自****。
一如平日里笑脸迎人的明叶惠,一如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莫谷……
时光就在这样的日子中辗转,过了腊八节之后,后宫妃嫔中哪一房的地位更加超然就不言而喻了。和妃娘娘既身为大锈国的公主之尊,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谁人敢去招惹,连近身婢女金蝉都跟着眼高于顶了。可惜,这表面的风光与内里的苦楚,恐怕只有和妃锈珠自个才明白,锦胜天所谓的宠爱,只限于在纳兰宫内,这转眼已过月余的日子,她连面圣一面都没有机会,顶着光鲜的妃嫔头衔,整日里就拿奴婢出气。
自打腊八节之后的月余日子里,后宫里时时飘出优美的曲子,哀婉缠绵,让人无限感叹。原来是锦尚宫的明妃娘娘整日里都不踏出寝宫大门,闲来无事就抚琴作乐,第一才女的名号果真是名不虚传,据说连皇上锦胜天有一次都听得入了神,情不自禁的跨入了锦尚宫的大门。
关于后宫中的传闻,恭无极总是闲来当着八卦听听,别说流传谣言的奴才们猜不透锦胜天的性子,他身边的女人又有几个敢拍着胸脯说摸透了。就说最近的,这微服出巡到了亡命天涯的地步,他这暗渡陈仓的回宫,不单是刑部侍郎张书离奇自杀,还轻松将刑部收入囊中,这个男人总是在最危险的关头给予对手致命的反击,这样的性子,恐怕多一分仁慈,多一分****都是不容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