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何红药冷笑:“你说见我就要去见吗?你怎么不让他来见我?”
何红药觉得肖mī_mī一个十三四的女孩子,铁定是在捉弄自己,她也懒得出手伤她,便站起来要离去,冷不防肖mī_mī道:“他要是愿意来见你,早就回来见你了,你何至于沦落成这样?”
“啊!”何红药突然扔了乞讨的拐杖,狂奔到肖mī_mī面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你说夏雪宜,夏雪宜在哪里?!”
肖mī_mī抹了把脸,心里暗暗叹气,还是耐心道:“我们走吧!”
夏雪宜早就已经清醒了,可惜肖mī_mī制住他周身大穴,他只好躺在客栈的床上动弹不得,但今日有所不同,他听得出来人有两个。须臾肖mī_mī撩起帐子,把他扶靠在床头,解了他的哑穴。
屋里头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姑且称为女人,那张脸端的吓人。
夏雪宜即便被如此对待,也会自动在心里给温仪脑补千万个理由,他担心地看向肖mī_mī:“仪儿,你还年幼,不知世事,如何与这样的丑八怪为伍,快快将她赶出去。”
听他柔情万千地称呼别的女人为“仪儿”,何红药心里大恸。曾几何时,他是翩翩郎君,自己是多情少女;如今他仍是翩翩郎君,自己已然是丑陋乞婆。
肖mī_mī就是要这样打击何红药,俗话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何红药就是如此。她哪里不明白夏雪宜其实心里并不爱她呢,只是她的人生已经没有了指望,没有指望人是活不下去的,她就给自己设立了一个目标,目标就是弄清楚夏雪宜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她怒吼出身:“夏雪宜,你竟然不认识我了吗?!”
夏雪宜还想去拉肖mī_mī的手,被这一吼打断,皱眉不悦道:“我如何认识你这个丑陋的乞丐?”
“呵呵,”何红药开始冷笑:“没有我,你哪来的金蛇剑、金蛇锥和藏宝图,你说好会回来,却一去不返。累我接受教中惩罚,被万蛇噬咬,才成了今天这番模样,你就没有想过我何红药会为了你受苦,你这许多年里良心就没有一天不安吗?”
夏雪宜一窒。
但肖mī_mī明白他的短暂沉默,不是真的对何红药有一丝愧疚,而是懊悔让温仪知道了自己从前同别的女人纠缠,失了面子而已。
但她低估了夏雪宜的残忍,夏雪宜只不过一刻怔愣,立刻抬起头鄙视地看着何红药,似乎是对温仪在表达自己的立场:“对,你说得没错!我夏雪宜当年就只是利用你,过后没有一丝一毫的良心不安,这几年里,也从来不曾想过你。”
何红药双目几乎要滴出血来,夏雪宜的嘴还在动:“我是下了饵,怨你自己去咬。何红药,我对你毫无喜爱,一不喜爱你自轻自贱,看到一个男人就情不自禁;二不喜爱你忘恩负义,轻易背弃养育自己的五毒教。你这样一个女人,哪里值得男人喜欢?!”
然后他转头去看温仪,眼神里在说:只有我的仪儿最美最善良。
肖mī_mī又点了他的哑穴,这刺激何红药的效果已然达到了,夏雪宜话里话外都在赖何红药如何如何,不知道听在旁观者的耳朵里,只觉得他是个爱推卸责任的史上第一渣男。
她把何红药推进了隔壁房间里,何红药此时还木愣愣的,仿佛夏雪宜方才那番话已经剥夺了身为人的存在意义。
“他说得你可都听到了?”肖mī_mī的语气也是很沉重:“如今你该认清现实了吧。”
何红药却拿愤恨的眼光看着肖mī_mī:“听到了,怎么?!让我死心,你们就可以双宿双~飞吗?”
肖mī_mī真想呼她个巴掌,还真是有理说不清了。好吧,先前就说了你不能叫醒装睡的人,但你既然决定叫醒她,那就不可避免要承受一点起床气了。
“我如何会和一个要杀我全家的淫~贼双宿双~飞?他杀我全家,又掳劫我,我和他有血海深仇,如何会委身仇人?”肖mī_mī谎话信手拈来:“我不愿让他轻易死去,想要找个办法折磨他报复他,才打听到这世上有你这么个人,金蛇郎君会有今天的名声,全是你当年耻辱换来。我就打算把他交给你,随你要怎样处置。”
“他虽对我无情,但他绝不是个淫~贼。”何红药似乎仍然难以自拔。
“不要和我说你和他没有一段露水情缘,他不是淫~贼,不过是个手段高超一点会骗女人心甘情愿的骗子。”肖mī_mī讽刺道:“你不必如此斩钉截铁,你对他了解多少?他是何方人士,家中有些何人,仇人是谁,甚至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书,你可知道?就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何必如此自信。”
何红药一愣,她确实对夏雪宜其人没有丝毫了解。
她从小听寨里的老人们说,中原的世界如何富贵,中原的男人如何温文儒雅,少女的心里充满了好奇。因此当俊秀少年一出现,不过几天功夫,她就不可避免坠入了情网。
那情网不是夏雪宜编织的,而是何红药自己编织的。与其说她爱的是夏雪宜,不如说她爱的是自己执念的爱情。
何红药的声音低了下去:“不论如何,我们摆夷女子一生只认准一个人。我当年把自己交托给夏雪宜,便是把他视为自己的夫君,是生是死,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肖mī_mī也不再劝,夏雪宜不爱何红药,但是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