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夫妻也不能怎么办,虽然不知道那位大人物具体是谁,但是这件事其实依兰县上上下下都是知情人,也就是说夏老九的行为是众人都默许了的。于是两夫妻也不知应该怎么是好,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后来夏老九不堪折磨,自己把仓库上的事儿辞了。
本来想着是走了干净不受折磨了,可谁知道夏老九对仓库的情形很清楚,这一点就让人容不得他。某天夏老九应邀出门就没有再回来,后来被人从县城的河里捞出来, 泡得一个人有一头猪那么大。
虽然有人证明夏老九是在桥上躲奔马掉到水里淹死的,但是夏张氏心中非常明白,自己相公的死必有蹊跷。她也清楚自己不能与那些人为敌,也只能将丈夫安葬了以后默默地带着刚出生的儿子过日子。
然而夏老九一死,就有人打上了他家产的主意,一来二去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把夏张氏存的银钱给掏空了,还把他们家的房子都搞了过去。张家不服便替她出头,然而夏家不知怎么走通了官府的关系,最后夏张氏被撇在一间小破房里带着儿子过得十分凄惨。
见此情形,张家便想让夏张氏另嫁,但是一旦那样她必然不能再养活自己儿子,得找人送掉,其次她觉得家产的事恐怕也是背后黑手在出力,心中不忿之外,也为了可怜的儿子而咬牙强忍。
结果正好今年依兰县招灾,朝廷的救济命令倒是到了,但是粮仓根本拿不出米粮赈济,夏张氏便只好跟着其他人一起去讨粮。也就是这样正好遇到了傅无眠跟古小香。
“这县城中衙门的人,因为我家那死鬼,我倒也认识了个七七八八。你们之前开罪的那几个人正是县衙的捕快,尤其那个用鞭子的瘦子,名叫牛六,听说是京城什么武馆当家人的徒儿。他们是真的遵命在这收买路财,因为赈济的事情抹不平,县太爷着忙才会这样。你们落了他们的脸面,恐怕马上就会招来报复!”
夏张氏眼带恨意地提醒古小香,古小香嫣然一笑,让婉婉拿了一小锭银子过来放到夏张氏手中,说是感谢她给的消息,又说彼此有缘,问了她住所之后才让她走了。
婉婉在一旁看着,好奇道:“主子是真可怜她吗?我看是挺可怜的,因为这样主子才问她家在哪儿吗?”
“当然不是!”古小香笑了笑,婉婉的武功是不错,而且也是个倾诉心情的好对象。但是就是成天脑子里想着跟师父和她报恩的事,对凡尘俗世太不了解了一些。
知道这是因为婉婉在山上长大造成的局限性,古小香再一次有耐心地解释道:“这个妇人的丈夫虽然死了,但是她却是个很精明的人,你看她有耐心等到最后才跟我说这些,而且一说就说得这么多,十有八九是因为她察觉了我们的身份不同,所以豁出去跟我说这些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能查清她丈夫死亡的真相。”
“呃,她就这么有信心?”婉婉看看古小香身上的变装,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巨亚台扛。
古小香看出婉婉的疑惑,笑道:“她不是只从外表来看出来的,主要是从我们的做法上感觉到的。一般人光是听到官府两个字都腿软,哪里像我们这样敢于直接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