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麦,我们不可以好好谈谈吗?非要跟仇人似的?”林启辉微微用力,既然找到了这里,他自然不想离开。
陶麦吃力地推着门,声音不自觉拔高,“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只需要把离婚协议亲自拿来,我们面对面签了,就算彻底没关系了。”
此话一出,林启辉脸色微微蕴青,还不待他开口,他后面的房门却是突然开了,石妈妈听见说话声走了出来,入眼就看到一名高高大大的男人杵在麦子家门口,他回过头看她,给了她一个友好的微笑,打招呼道:“石伯母,您好。”
石妈妈硬生生愣了一下,这陶家的女婿她总共见过两次,一次是他们第一年结婚时回门看见的,第二次便是麦子她妈的葬礼上,这人一眼就认出了她,记性真好。
“哦,是林先生啊,怎么站在门口啊?”石妈妈手里还拿着一把小青菜呢,就这么走了过来,视线越过林启辉就朝堵在门口的陶麦看去,陶麦见状,手上稍稍松了松,石头妈又说:“夫妻小两口有什么问题,还是需要沟通,麦子,你不让你夫婿进门怎么能行?”
说着,石妈妈已经走了过来,陶麦忙欲站直身子,并稍稍退开一点,可她站了太久,一时之间也忘了自己腿脚不便,一下子往后倒,林启辉眼疾手快扔了手里的包抢过来拉住了她的胳膊,石妈妈拍了拍胸口,“赶紧进去坐着,等一会儿午饭时间到了就和我们一起吃。”
陶麦自觉太过叨扰不好,正欲张口拒绝,林启辉却抢先道:“那就谢谢石伯母了。”
他举止大方得体,言行之间礼数周到,自然博得石妈妈的喜欢,石妈妈看他们一眼,狐疑地回了自己家。
林启辉一手揽着陶麦,一手关上门,门一关上,陶麦立刻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坐到最近的沙发上,林启辉正想坐过去门忽地又响了,他转身开了门,石妈妈指着他的包道:“这是你的吧,拿进屋吧,放这里会被人顺手拿走。”
林启辉点点头,道了谢,石妈妈走了几步复又回头问他,“这是要常住吗?”
林启辉嗯了一声,回头瞧了瞧陶麦,声音轻柔,几欲滴水,“她现在腿脚不便,我来照顾她一段时间。”
石妈妈了然的点点头,却是更加的狐疑了,不是说婆婆都找上门要离婚吗?怎么看这情形不像,想了想,大概麦子不讨婆婆欢心,婆婆单方面提出这种无理要求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他们不离婚,那石头自然……石妈妈不由得高兴起来。
当着石妈妈的面,陶麦不好说什么,见石妈妈走了,林启辉再次关了门,这才怒目冷对,“林启辉,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林启辉一派理所当然,自顾自放好包坐了下来,“当然是来照顾你。”
陶麦冷笑,“不要再说笑了,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林启辉沉默,他说来照顾她的,可她偏偏不信,这样,还叫他怎么说?他无言以对地枯坐了片刻,觉得口渴便自己去倒水喝,小厨房的桌子上放了两个茶杯,他定睛一看,茶杯上印着两颗心,放在一起正好是一对,看起来很别致典雅,走的近了,里面一只是空的,一只还剩了半杯水,显然刚用过不久,“哪一个喝水的杯子是你的?”
陶麦没有回答,林启辉干脆拿了杯子走至她面前,语气飘忽的问:“是这个还是这个?”他一手拿了一只,陶麦这才发现这新买的杯子是一对的,两只差不多,她用的时候也没在意,“不知道。”
她说的是实话,但语气并不好,林启辉眼神幽暗,转过身手高高举起双臂,陶麦耳边只听砰的两声,两个杯子应声碎裂,林启辉满脸歉意地回头看她,“不好意思,手滑。”
那是石头买来的新杯子,陶麦看着林启辉不痛不痒的表情,恨得牙痒痒,冲他吼道:“我家没水,也没杯子,你还是走吧。”
林启辉充耳不闻,自顾自到柜子里找来杯子倒水喝,他姿态闲适,不慌不忙,俨然这里是他自己家一样。
陶麦忍无可忍,爬起来单腿跳过去伸手就去打他嘴边的茶杯,他有所准备,躲开了,而她用力过猛,又是一只脚站着,一个不稳往他身上趴去,好死不死被他抱满怀,他若无其事的低笑,“对我投怀送抱,这才像你。”
他随意的一句调侃,却让陶麦脸色剧变,陶麦强撑着站稳,仰着脸认真地盯视着林启辉的双眼,“林启辉,你别再折腾了好吗?我好累,我累的再也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了,你可不可以痛快的离婚,痛快的放过我?”
她的脸上涌满哀痛,仿佛对他的
一场爱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他看着她清清秀秀的一张脸,脑海里细数与她的相处过程,绿野仙踪里她初见他时的震惊,眸里难抑的悸动,他提出与她协议结婚时,她眼睛里的不可思议和窃喜,婚后生活,她由怯怯的小白兔一点一滴地了解他的生活习惯,而后渐渐大着胆子近他的身,撩拨他惹怒他,他在言语上刻薄对她,她每每当着他的面露出不在乎和越挫越勇的神情,可背过身却寂寥地流泪。
那泪流在了她的脸上,日积月累,却也经他的眼睛迤逦进心里,她给他的一茶一饭,一颦一笑,温暖、明快、清新,轻易融进他的生活。
“陶麦…….”他依稀想起三年前,他明确表示会帮她在京都谋一个人人羡慕的好职位,但却被她拒绝了,她当时口气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