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他让你住这里?这怎么可能?”广恩美不可思议的声音清晰的传出。
“可他就是这么说的。”陶麦的声音听起来低低的,情绪并不高。
“这不可能,不可能!”广恩美的口气斩钉截铁,仿佛方倾墨让陶麦住这里,是一件多么匪夷所思不可理解的事情。
“怎么不可能了?”方倾墨轻手轻脚地走至卧室门边,抬眼去看,广恩美大喇喇地坐在床上,而陶麦则斜倚在衣橱边,见他忽然出现,两人齐齐站直了身子。
广恩美面带局促地站着,想一睹方倾墨在家里是什么风采,可她的目光只敢落在他脚前一米远的地方,丝毫不敢越雷池半步。
方倾墨慢慢的踱到广恩美面前,声音飘飘忽忽地扬起,“广恩美,你是不是忘了做我助理的第三条要求?当”
广恩美纤长的身子隐约一震,她惊慌地看向方倾墨,唇瓣微抖,她记得,她当然记得,做方倾墨助理的第三条要求是:绝不能探听雇主的一切私生活,也不可涉足雇主的私人活动空间。
“你违反了第三条要求,我希望明天能看到你的引咎辞职信。”方倾墨轻声但无情地出口。
广恩美不可思议地看着方倾墨,陶麦也被惊的呆住了,她看见美美一下子流出了眼泪,摇着头说:“不要,我不要辞职,不要。”
陶麦看向方倾墨,“美美并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她辞职?”
方倾墨剑眉一挑,斜睨向广恩美,“谁说她没做错,她违反了当初签订的聘用协议,协议里明确规定作为助理不能探听雇主的任何私事,且不得进入雇主的私生活领地,你看看她今天做了什么?”
陶麦一噎,想不到还有这样的聘用协议?看美美哭的好伤心,心知她不想辞职,而其中绝大部分缘由不是因为这工作本身,而是因为方倾墨。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美美虽然竭力藏着自己的心思,但那疯狂爱慕的眼神不是能遮就能遮的。
“刚刚是我打电话给美美叫她过来的,这件事并不怪她,要怪就怪我吧。”陶麦走至广恩美身边,想要伸手为她擦擦眼泪,却被广恩美轻巧地躲开了,她有片刻的僵硬,随即转身看向方倾墨,自己揽下这件事。
“是吗?”方倾墨重重地看向广恩美,广恩美片刻的犹豫便使劲点头,小声又委屈的说:“是,是麦子叫我过来的,她说她一个人在这里很陌生,有点儿害怕。”
陶麦淡淡垂眸,事实是美美打电话过来询问她是否和方倾墨在一起,并一再坚持要过来看看她,对于好友美美,她一向拗不过她,便随她了。没想到……
方倾墨目光凝向陶麦,见她敛着双眸望着自己的脚尖,耳边,都是广恩美推脱责任的话,“我知道了,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一定给我滚。”他语气不耐,音量也稍大,广恩美被这么抢白,脸色一白再白,她呆站着还未有所动作,方倾墨又朝她吼:“还站在这干嘛?赶快给我消失。”
广恩美倏然一惊,挺直腰背便转身往外走,陶麦慢了三步跟上,到门口时,“美美,你知道的他脾气不好……”
话还未说完,广恩美霍然转头看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怨怼令陶麦霎时住了嘴,她呆看着广恩美,只听她说道:“我知道的,没事,再见。”
广恩美踩着高跟鞋蹬蹬地走向电梯,陶麦直看到她昂着头进了电梯才抽身回房,一走进屋内便见方倾墨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话筒对着里面的人吩咐:“以后凡不是我亲自带来的人不能让他进大厦,明白了吗?”
那边的人应该是大厦下面的保安,陶麦甚至能隐约感觉到那边人的小心和歉意,刚刚其实美美是被拦在大厦底楼大厅的,是她下去带她上来的,没想到竟惹出方倾墨这么大的火气。
“美美是我带上来的,不关他们的事。”等到方倾墨挂了电话,陶麦立刻上前言明,然方倾墨似并不在意,只看着她带着点无奈的道:“我知道你拿广恩美当最好的朋友看待,对她是真心真意的,对人对事也会为对方考虑,有时候也会竖起獠牙保护自己,可你还是心软善良,这样的性子最易受到伤害。”
方倾墨这一席话说得轻轻巧巧,却让陶麦不由得睁大眼,似有些不可置信,方倾墨,不可一世狂妄自大的方倾墨,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方倾墨见陶麦惊呆了的模样,不由失笑,身姿潇洒fēng_liú倜傥地站到她面前说:“怎么样?没想到我这么了解你吧。”
陶麦白了他一眼,“我才没有心软善良。”
“哦,是吗?”方倾墨音调拖得长长的,饱含了怀疑,陶麦瞪他一眼,不理。
晚饭,还是在方倾墨的高级厨房里解决,然后散步锻炼,陶麦觉得自己的腿如果不犯阴天的话,走路并没什么大碍了。
自此,陶麦在方倾墨的楼下住下,白天和他一起出去,他多半要出席各种各样的通告,或是出席各种高档奢侈品的代言活动,随着时间的推移,《逐鹰》已经上了各大电影节的提名,风头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