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麦到了厨房,已经四五天不在家烧饭,冰箱里的东西大概都坏掉了,她打开冰箱门想要清理一下,一打开,里面立刻传出一种食物发腐的味道,熏得她捂着嘴巴跑进卫生间干呕,洗手池里,两片混合着胃液刚刚融化的白色药丸粘在那里,陶麦扭开水龙头冲掉,她可能对这种药过敏,吃下去之后便一直觉得胃里难受。
“你在这里做什么?”林启辉换好衣服没看到她人,找了一下发现在客厅的洗手间里呆站着。
“哦,没事。”陶麦洗了把脸才抬起头,林启辉看看她,看不出异样,“那我走了。”
陶麦看着他离开,又是背影,高大坚毅的,给人扎实的可靠之感,但有幸拥有的,是一个叫苏柔遥的女子。
林爸爸一共回家五天,这五天,就像一场充满家庭色彩的一个美梦,是梦,终归要醒。
今天,是周六。
于颖的身体经过反复的检查确认没有后遗症的可能,医生才同意出院。
陶麦买了一束百合花去医院接她出院,走进病房时看到病床上整整齐齐的,屋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小旅行包放在床头,陶麦奇怪,不由喊了一声,“于颖……”
她往病房附设的浴室走去,门并未关上,她一眼就看到于颖被沈棋摁在墙上,两人忘我地亲.吻,她立刻尴尬地倒退几步。
里面的于颖推开沈棋,羞得满面通红,“有人来了。”
沈棋意犹未尽地擦擦嘴角,“下次找个没人的地方。”
于颖啐了他一口就往外走,沈棋笑呵呵的跟上,于颖一看见陶麦就亲热地上前喊,“麦子姐……”
陶麦看看一脸心虚的于颖,又看看一脸泰然自若的沈棋,“嗯,今天你出院,我来送你。”
听于颖讲,她就住在s大的学生公寓里,离清澜医院还不算远。
于颖笑着说:“谢谢麦子姐,其实不用的,反正沈棋也是来接我出院的。”
沈棋也上前说由他来接于颖就可以了。陶麦看着沈棋,一个清瘦高挑的男孩子,长着讨喜的清秀眉眼,但眼里的光,她总觉太过柔美,略带一丝阴霾,让人无法看透。
于颖重伤多日,他并未来看过她一眼,那唯一的一次,貌似还是被祁莲别有用心地压着前来的,这于颖一康复,他就来了。再看于颖,眼里满满的盛着情意,近乎痴迷。
“那好吧。”陶麦慢吞吞的答应,只怕她坚持送于颖回去,沈棋必定也是随行。
把他们送走,陶麦站在清澜医院风景优美的住院部大楼前忽觉无所事事起来,或许是前夜林启辉带给她的疲累还未消散,她恹恹的坐到一边供人休息的木椅上,茂密的树枝挡住了稍显炙热的阳光,凉风习习,夏天,转眼就要到了。
三年前的今天,是令她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日子。
林启辉上午约她见面,下午便带她去了民政局注册结婚。那天,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长身玉立,俊朗非凡,他从车上下来,注视着她,明明是陌生的目光,她却觉得自己已经等待了千年万年,就这般隔着时间的洪流,在她追寻了六年之后准备放弃回s市时,他从天而降,仿佛踏着七彩祥云而来,暖暖的,照亮她的心。
“嗨,小姐,上次你有没有去检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