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缠住了,却又倒戈相向,与另一个男人并肩而立,眉目间,依旧执着、坚韧,却不再是为了爱他。
林启辉寂静了好久,双眼直直逼视着手牵手欲一起离开的方倾墨和陶麦,最后,他冷笑着扬唇,“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说着,步伐沉稳有力地走向他们,双拳垂在身侧,握紧,仿佛下一秒就要挥到方倾墨的脸上,而他靠近的那一刹那,左手扯过陶麦,右手当真挥了出去。这一下,很重很重。
陶麦看着伏在地上的方倾墨,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地板上,她想去扶他,可林启辉拽着不让她动,方倾墨反应过来,回头冲着陶麦笑,依旧是温润如玉的,带着一股春风拂面感,可他俊美的脸简直一塌糊涂,连原本的面貌都看不清,可他还咧着带血的嘴角对着她笑,笑的这么真切,手腕间是林启辉一阵紧过一阵的禁锢,忽然之间,陶麦觉得心灰意冷,她猛地回头狠狠地盯着林启辉,声音从未有过的寒冽,“好,我明天就去堕胎,这下,你高兴了吧。”
林启辉身形微震,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可他的手,却松了。
陶麦获得自由,忙上前蹲在方倾墨身边,方倾墨摇着头自嘲,“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根本保护不了你。”
陶麦善意的笑着,大大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是林启辉太坏,他是恶魔,他欺负好人。”
方倾墨缓了缓,站了起来,一把握住陶麦的手,“跟我走。”
陶麦却摇着头,依旧笑着,“不了,你先回去吧,对了,你还能不能开车?要不……”陶麦顿了一下,看了眼外面的沉沉黑夜,“要不我去给你找一辆出租车。”
她说着,方倾墨只恍若未闻,紧紧抓着她的手,不可思议的问:“你不跟我走?”他以为,陶麦刚刚说明天要去堕胎,是缓兵之计,是想骗骗林启辉而已。
陶麦忍着眼里的泪水,摇头,“你走吧。”她推了他一下,然后背过身去。
方倾墨呆站着,怎么也想不到陶麦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想再劝,可林启辉已经不允许了。林启辉请他出去,方倾墨看着陶麦的背影,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空空一叹,转身离去。
方倾墨走了,大厅里只剩他们两人,很静,很静。
直到那略显轻浮的脚步声消失不见,陶麦才转过身向外看去,路灯清浅的光线下,她看见方倾墨上了车,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车里,摇下车窗,遥遥看着这边。
林启辉发怒,上前砰一声关上厚重的大门,相望的视线被隔绝。
陶麦盯着门板,她真是欠方倾墨太多了,欠他的,人情,金钱,她原本一条一条地记着,并打算逐条逐条地偿还,可现在,她觉得自己欠他的人情太多,有点偿还不了的感觉。
客厅由于刚刚两个人不要命的缠斗,有些狼藉,林启辉看陶麦呆站着,视线却仍望着方倾墨的方向,心里一片冰冷,犹豫了一下,他上前,一把把她打横抱起,垂眸盯着她雪白的脸,“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医院。”
被他抱在怀里的娇小身子,明显一颤。陶麦闭了闭眼,再睁开,回答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