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蝗虫有何相干?”
顾潇然淡淡笑了笑,仿佛成竹在胸:“这蝗虫也叫蚱蜢,是大人从未吃过的美食,而且价值不菲。”
“美食?”箕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那虫子单单看着就令人厌恶,如何能成为菜肴,让人甘愿出高价去买来吃?”
顾潇然又笑了:“凡是都要有第一次,只要有人敢吃便会引来一众的人来吃,况且天下第一楼是这方圆百里最气派的酒楼,若是能与那神秘的老板谈成这笔生意,那日后的收益是要翻倍的。”
箕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即便顾潇然说的如此条理清晰,可他仍旧不敢想象将虫子放入口中的感觉。
“我之所以来找月夕姑娘,就是算准了她定与天下第一楼的老板有些关联,不然怎么会非要去那里消费?若说是只为了彰显她高贵的身份似乎牵强了些。”
竞价到最后便只剩下三个人,老鸨命侍应将三人请到了一桌,这是一处坐落在荷花池中心的凉亭,池水中飘荡着无数盏花灯,散发着淡淡的光亮。
到处都是红彤彤的灯笼,与池水中的花灯在漆黑的夜幕里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顾潇然虽侍应路过长廊,来到凉亭跟前,正与走进去的时候,身后突然想起一道陌生男子的声音,那声音里参杂着几许的吃惊,又有几许的愤懑。
“是你?”
梅扈看到顾潇然,顷刻便认出了她,那日在天下第一楼她和另一个男子抢尽了他的风头,害他在月夕面前颜面扫地,这口气他梅扈怎能善罢甘休!
顾潇然微微一笑,自是看出了梅扈眼中的怒火,她高扬起下颚,气定神闲道:“是我。”
见顾潇然脸上毫无惧色,梅扈面色越发阴沉,看着顾潇然掠过他率先进了房间,他狠狠地咬紧了牙根。
虽是凉亭,装饰却不亚于任何一个雅间,八卦形的凉亭八面均垂下浅粉色的轻纱,一阵夜风吹过,轻纱摇曳生姿。
凉亭内一周数盏油灯,虽是夜晚,视线却也是极好。
顾潇然一身男子扮相,手执玉骨折扇,身着一袭青色袍服,绣花宽腰带下垂着一条白玉坠子,随着她走路的动作而左右摇摆,全然一副翩翩俊俏公子哥儿的模样。
走进凉亭,顾潇然一眼便见到坐在东家位置上的那一拢红裙,如此近的距离,月夕的美貌尽数落入她的眼中。
月夕微微颌首,淡淡一笑,顾潇然回了一礼,径自寻了位置坐下。
而梅扈也寻了位置做下去,这是月夕的对面,他的目的是最为明确的,他要的就是月夕。
顾潇然见亭内除去月夕只有两个人,便不禁开了口:“月夕姑娘,鸨母明明说有三位客人,为何只有我们两个?”
月夕刚要开口,这时,一袭深黑的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从亭外踱了进来,月夕遂即说道:“这就是第三位客人。”
顾潇然寻着月夕的目光看过去,当她看到来人是帝辛的时候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秀眉蹙紧,须臾牵强地扯了扯嘴角,说:“既然三人都已到齐,那月夕姑娘就说说今晚的角逐规则吧。”
这句话说完,顾潇然眼中那抹悲愤也随之变得淡不可觉。
帝辛缓缓落座,他就坐在顾潇然对面,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将视线移开,仿佛那一眼仅仅是不经意的举动而已,这令顾潇然烦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