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似乎并无恶意,将近金叹月时,纷纷停了下来,只听到紫琼仙子厉声喝道:“是金叹月吗?”
金叹月即刻认出了她的声音,忙道:“正是,不知前辈到来,有失远迎,请恕罪。”
紫琼仙子叫道:“千雪呢?”
金叹月的心微微一凉,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黯然苦笑道:“前辈请放心,骆姑娘并无大碍,已然离开了此处。”
紫琼仙子道:“离开?她去了哪里?我们怎么没看见?”
金叹月道:“她…”一个字才堪堪脱口而出,忽然一股凶猛霸道的气浪迎面而来,下面的话便被重重浪潮所淹没吞噬了。那气浪中蕴含着无可匹敌的阴煞灵力,隐隐有摇魂动魄之异能,且与世间寻常之妖法魔功、阴邪法宝有所不同,这股灵力对魂魄的吸噬牵引之强悍,当真是破天荒第一遭见识到。在场皆是来自不同正教门派的道门一流高手,如何不知利害?不等气浪挨近,异口同声叫道:“妖气厉害,暂避其峰!”嗖的一声,瞬间避到数里之外。金叹月见机更快,窜的更远,因飞出的方向与紫琼仙子等人大相径庭,一眨眼间已消失在莽莽苍苍的黑暗之中,与众人失去了联络。
尽管众人已然飞出如此之远,那股摇魂荡魄的气浪却如跗骨之蛆一般,一路上紧追不舍,刚稳住阵型,又扑面袭来。众人纷纷大惊,心念一动,流星赶月般朝远离陷空山的方向飞去,直到飞出距离陷空山百里之外,那气浪才如力竭的弩箭一般,堪堪散去。
金叹月对这股来历不明的邪恶灵力十分忌惮,心知此力之强盛绝非人力所能抗衡,一顿风驰电掣慌不择路的乱飞,早已飞出百里,脱离陷空山妖邪黑云的笼罩范围之外。此处群山连绵,佳木葱茏,风景秀丽,水流潺湲,天上偶尔现出零零散散一两朵黑云,与陷空山上空尽被黑云遮天蔽日乌烟瘴气的情况迥然不同,宛如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是无间炼狱,一个是祥和人间。只见清晨阳光如清泉流在身上,舒服而温暖,才觉得身在人间。因山间晨雾未散,阳光倾泻下去,在淡淡烟雾中勾勒出一幅朦胧梦幻的美丽画卷。金叹月喘息甫平,回头看了一眼西方黑云翻滚妖气腾腾的惨景,心里又惊又疑:“怎么搞的?萧人美前辈到底开了什么玩笑?怎么像捅了妖魔窝一般,把天地间的妖魔鬼怪似乎全都惹过来了。还有陷空山底喷涌而出的那股灵气,既强且邪,只怕连潜龙都不是那股灵力的对手,到底是什么来头?天哪,谁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从昨天中午迄今多经变故,一直忙碌不停,几乎未曾好好休养生息。虽说黎明之前在山脚和骆千雪激情云雨后也曾短暂小睡过半个时辰,但是修道之人初破纯阳之身时,往往会造成元阳大损,至少要耗去三成功力,且对日后修行有极大阻碍。一心向道为求长生不老的道门高人,往往要斩断七情六欲,永不破男女之戒,当年九鹤宫创派祖师松灵子和仙云岭创派祖师韩云仙子本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神仙眷侣,只因松灵子毕生惟愿修成长生不老之神仙境界,不愿破纯阳之身,于是多番拒绝韩云仙子的柔情蜜意,才使得二人含恨而终,遗恨千古。
金叹月年轻气盛,血气刚强,且修为深厚,元阳初泄之时尚不感到异样,待到被那阴煞灵力猛烈冲击,仓惶逃出近百里,体内真气消耗过剧,其**后果才慢慢凸显。之前,不管强行飞出多远,他都不曾如此气喘过,可今日才飞出百里,竟已如此疲惫,气喘如牛,汗如雨下,当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念及此处,不由心神不安,蓦然想起当日师父的教诲,登时懊恼不已。只是回想前事,懵懵然觉得和骆千雪的云雨**之旖旎往事,简直就像是南柯一梦,来的蹊跷。恍惚记得在古洞内抱起骆千雪时,自己明明体虚乏力,并无情欲之念想,直到离开古洞的那一刹那,当千雪柔软娇躯温柔在抱,心里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起来,之后欲火焚身,十分难受。欲火第一次燃起时,他仗着修为精深淳厚,勉强压服下去。可是奔到山脚之后,二人齐齐落入溪水中,千雪衣衫被水淋湿,一身晶莹圆润美丽诱人的肌肤映入眼帘,又勾起了他的熊熊欲火,这次终于没有控制住心智,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误。
“不对!以我的定力,绝不会无缘无故失去理智,做出那等**不如的事情,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脑中灵光一闪,总觉得事出有因,一犹豫间,便浑浑噩噩向下飞去,直直的落在山间湖泊旁,苦苦思索起来。想了片刻,猛地盘起坐下,凝神守一,匆匆运起玄功,查探周身真气状况,待真气运行了三十六个小周天之后,终于发现了祸根所在,不等散功就气的一跃而起,愤怒咆哮起来:“臭女人,你竟然设计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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