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与肖远告别后,穿过热闹的街市,对喝彩声及爆竹声没有半分留恋,找地方换回了女装后便直径回了许府。
她刚进内院,就见身着绛紫色丁香纹大袖,头戴精巧玉饰的吕氏一脸焦急地在游廊处等候。
吕氏见许诺回来,急忙上前,攥住许诺的手道:“六娘,路上可曾遇到什么人?”
许诺迷茫地摇头,不知吕氏为何会这般焦急,随后反握住吕氏冰凉的手,问道:“娘,儿一路回来都不曾遇到熟人,府中可是出什么事了?”
她为了抄近道,没从垂花门那边走,而是走了府中厨房采买的那个门。
这样一走,路径与从垂花门进来便差了许多。
吕氏相貌原本就很美,如今皱着眉,神色间带点忧虑,反倒有种西子的韵味。只不过如今的她早不是失女后不堪一击的她了,听许诺说没遇到什么人,心中定了几分,一个抬眼间先前面上的情绪一扫而尽,浅浅的笑意融在春光中,雅致温柔。
“六娘,你可知京城的茶人比试?”二人携手走了一段,进了映诚院后吕氏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许诺点点头,同时将一个月前从叶清臣那里得知茶人比试又向许谷诚询问的事情告诉了吕氏。
末了问道:“娘,可有什么不妥,先前瞧着你面色有些不好。”
吕氏握了一下许诺的手,示意她进屋后再说。
许诺会意。
二人进屋后李嬷嬷便遣散了侍候的婢女,自己站在门外,给吕氏留下说话的空间。
“六娘,你先前可与佳仁县主闹出了不愉快?”吕氏一坐下,立刻这般问道。
许诺一听吕氏这样问,便知今日的事情肯定与佳仁县主有关。
她来京城半年,要说与谁有与愉快,恐怕就是佳仁县主和王八娘了。
“娘,我怎么可能和佳仁县主有不愉快呢。平日都见不了几次,今日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与佳仁县主有关联?”
虽然许诺撒谎不眨眼,但吕氏在京城中人脉颇广。有些事也是知道的,只是许诺不说,她也不会追问。随后便将今日佳仁县主下帖子邀请许诺参加两日后的茶人比试的事说了出来。
许诺听后心中冷哼一声。
先前佳仁县主给齐云社入宫蹴鞠表演捣乱,她便使了法子让佳仁县主上吐下泻了一番。
后来为了给吕九娘出气,用玉簪气了佳仁县主和王八娘一通。之后却不见二人有所反应。
后来寻人打听才知经过那次的事情,佳仁县主与王八娘闹翻了。
而佳仁县主虽然看似无欲无求,却绝不是吃了亏不反击的人,如今看来,佳仁县主是等着这次的茶人比试。
听过吕氏的话后,许诺大抵已经清楚发生了什么,挽住吕氏的手臂,既崇拜又亲热地问道:“娘,您是怎么推掉佳仁县主这尊大佛的?”
吕氏一瞧许诺的小聪明样,瞬间就笑了起来。轻轻揪住许诺的耳朵问道:“你这孩子,是怎么知道娘推掉了比试的事儿?”
“娘,孩儿对您又自信,您这般聪慧,怎么可能推不掉佳仁县主的一个请帖。”
许诺随后细问,才知今日在许谷诚走后不到半个时辰,佳仁县主派的人便来了许府。
宁王府的请帖都是让小厮送出去的,可这次却是让佳仁县主的奶娘送了过来。
京城中人人都知道佳仁县主的奶娘是个厉害角色,腰圆体胖不说,一张嘴能把人说的跪地求饶。
吕氏一见这般形式。便知佳仁县主有何用意。
遂连请帖也不接,就说许家今日不易接客,请佳仁县主的奶娘速速离去。
那奶娘得了佳仁县主的令要大闹一番,还得逼着许诺去参加茶人比试。直接就坐在许家门上不走了,大骂起来。
说许家人无礼,待客不周,骂着骂着还骂道许谷诚的为官之道上来。
吕氏当即就就让侍卫捉了佳仁县主的奶娘,直接绑了扔到马车里,让人送回宁王府。
许诺一时间对吕氏崇拜的五体投地。一个劲地说:“娘,您真厉害。”说着话又给吕氏捶背捏肩。
吕氏笑着让许诺停下,认真问道:“娘再问你一回,你与佳仁县主相处时可有不愉快,若是没有不愉快,那娘今日这个恶人可就白当了。”
“娘,您都知道,何必让孩儿说呢,孩儿不会让您这个恶人白当的。”许诺话毕深深地看了吕氏一眼,心中莫名感激。
佳仁县主既然敢邀请她,便是确定能让她出丑。
这样的邀请,她自然不能去。
哪有自己往坑里跳的呢?
吕氏今日果断的推掉了请帖,无疑是减轻了许多麻烦。
晚上许谷诚回来,第一句话就是:“晚娘,你今日没受了委屈吧。”
今日虽是殿试揭榜,旁的消息几乎可以淹没,但短短一日间许谷诚已经听到有人说许家二夫人是母老虎。
“怎会受了委屈,委屈的怕是宁王府的人。”吕氏笑着为许谷诚取了净手的毛巾,给他递过去。
“如此便好,明日新科进士游街,六娘若想去瞧,也让她出去玩吧。”许谷诚想到许诺今早比他出门的还早,便觉得她对此事感兴趣,却不知她是被肖远拉出去的。
“嗯,我让李嬷嬷帮她准备,晚香楼那边看游街倒是不错,只是她一个小娘子,独身去哪里却也是不妥。”吕氏说着说着突然脸红了。
当年,她就是特意去晚香楼的包厢看进士游街,看到许谷诚驾马而来时,还将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