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城没想到廖子承提出去衙门验尸,还是验王三爷的尸。王三爷的尸体不在普通的义庄,而是被置于专门存放重要刑事案件尸体的冰窖,上次满月案的四名受害者也呆过那个地方。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案由太子亲自审理,门口的护卫都换成了太子的亲信,一般人进不去。
赫连城摸了摸下巴,这么艰巨的任务当然只能由他来完成啦!
华珠一听是查案,心里便像爬进了一万只蚂蚁,小手扯了扯赫连城的鎏金云纹宽袖,“世子。”
哈哈,能带小侧妃出去溜达,顺便展示他无比高超的专业技能,何乐不为?赫连城很高兴地应下了。
三人一起离开颜府,临走时,赫连城着福公公向年绛珠通传了一声,说带华珠逛夜市,不必等华珠吃饭。
颜姝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巴巴儿地站在二进门处等,一见赫连城便扬起最美丽温柔的笑,“世子表哥,这么巧啊,是要出门吗?我刚好要去夜市,不过马车坏掉了,我……我能坐你的车吗?”
赫连城眨了眨清澈如水的眼,“哦,好的。”
语毕,牵着华珠的小手上了廖子承的马车。
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赫连城很兴奋,旁若无人地拉起华珠的小手。
华珠想躲开,便朝廖子承那边靠了靠。
赫连城英俊的小眉头一皱,强行将她拉到自己旁边,并看着闭目养神的廖子承,小声道:“我听说,他是从死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天生携带阴气,怕是要一辈子与尸体打交道。与他亲厚的人,一个个都死掉了。起先我还不信,你看这回,王三爷不过是举荐他做你们的先生,就被火烧死了,他真的是个不祥之人,你别和他靠得太近,免得沾了晦气。”
廖子承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压根不在意。
华珠皱眉,轻声道:“无稽之谈。”
“怎么会是无稽之谈?”赫连城陡然拔高了音量,“你也是建阳人,别告诉我你都没听过他的事迹?何况你们俩的父亲不是一起共过事吗?”
华珠不悦地睨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赫连城困惑地眨了眨眼,“你什么表情?我说错了吗?我……唔——”
马车突然急刹车,毫无预兆,所有人都惯性地朝门板的方向栽去。
赫连城怕华珠摔跤,危机中本能地抱紧了她。
而这一抱,软玉香怀,竟是让赫连城瞬间起了反应!
唰!
两个人的脸都红了!
华珠一把掀开了面红耳赤的赫连城!
赫连城尴尬得无所适从,忙坐直身子,又拿过一个枕头遮住了重要部位。
“七宝,你怎么赶车的?”是廖子承不疾不徐的话音,明明没有发怒,却莫名地让七宝打了个寒颤。
七宝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只以为主子们受了惊吓,忙解释道:“刚刚李家的马车突然从旁边的巷子窜出来,抢了我们的道。”
廖子承随手翻开一本书,“这是我的马车,以后燕世子与年小姐要亲热,请另寻他处。”
“只是个意外!”
“没问题!”
华珠与赫连城同时开口,华珠皱眉,各瞪了二人一眼!
赫连城吹了声口哨,又看向廖子承:“诶,我说廖大才子,你的书拿倒了。”
赫连城孤身进入李府,找赫连笙拿手谕,宁静的车厢只剩华珠、廖子承,与书页翻动的声音。
许是童年的记忆太久远,久远到隔了两世若干年,华珠坐他身边,竟生出许多不自然。余光一扫,那清晰的“梅庄五女”四字骤然闯入视线,她一惊,“你也爱看这种市井
廖子承并未回答,而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道:“赫连城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个不祥之人,但凡与我亲近的,无论是至亲还是朋友,都没好下场,你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当初的决定?什么决定?华珠一头雾水,又听得他道:“母亲、父亲、祖母、王三爷……”
“他们的死于你无关,都是巧合。”
廖子承晃了晃手里的茶杯,杯中茶水渐凉,他仿佛没了喝的兴趣,就搁在桌上,“如果我告诉你,不是巧合呢?”
“什么意思?”华珠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廖子承打开右手边的暗格,取出一个长方形的桃木盒子,递到华珠手上。
华珠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些珠宝首饰,没什么特别的,她将珠宝扒开,摸着木板,有一块微微的凸起,她一按,木板梭开,又露出另一个长方形的物件儿来。
色黑,约一尺高、两寸长、一寸宽,质地为金属,但又不像普通的铜或铁。周身雕刻了简约的花纹,从正面看,又被一条金线切割成上、下两部分,上部分占了整体的三分之二,像个小型衣柜,有两扇门;下部分为三分之一,像个小抽屉。
“这是什么?”华珠一边端详一边问。
“佛龛,上面的柜子可以打开。”
“哦。”华珠很自然地把桃木盒子递给了廖子承,自己则拉开上面的两扇小门,便见门内刻着六个大字,“天煞忌、永世孤”。想起廖子承的经历,华珠的脊背漫过一层恶寒。
佛龛中间稳当地坐着一尊黑漆漆的、慈眉善目、双手合十、胸口有卐的释迦牟尼,但奇怪的是,它脸颊有两行干涸的血迹,华珠就道:“这是……”
“血泪。”廖子承拿起铁丝,挑了挑灯芯,“噼啪”一声,有火星炸开,身体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