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是短暂的,第二天g市所有的记者都在等着何静雅的新闻发布酒会,据闻她会宣布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许洛也在等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她对何静雅的了解其实都只在于高老夫人的讲述,以及各种报刊,杂志等新闻媒体,事实上她对何静雅了解也不过是表面,就像是何静雅用一个温柔贤惠的儿媳妇骗了高老夫人这么多年一样,这个女人她始终捉摸不透。
富家人的酒会总是奢侈而酴釄的,许洛一袭黑色抹胸曳地裙在大家的一片惊艳声中登场,她浅浅的笑着,以最优雅的姿态环顾全场。当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场内的某人身上时,呼吸蓦然一滞,她赶忙低下头,脚下的步伐瞬间便乱了,差点就摔了跤,幸好,她是推着高老夫人进场的,不然她的第一次亮相就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
何静雅身穿一袭浅紫色印花旗袍,端庄而娴雅,整个人就像是从红墙黑瓦中走出的古典美人,散发成成熟而迷人的风韵。
许洛与何静雅一左一右推着高夫人进场,两人俱都有倾世的美貌,又都经过常人不曾经历过的经历,此刻站在一处,许洛丝毫不显逊色。她微微一笑,瞬间便惊艳到了一大批男人。
其中便有他。
许洛在高亚诺的心中一直都是美丽无双的,清纯的、优雅的、魅惑的、性感的……每一个她他都完完全全的记得,却从来没有像今日一般,令人不自觉的迷醉,就像是暗夜的罂粟,明知是毒,也甘愿沉沦。
高大人觉得他家许洛真是美极了,她旁边那个整个就一老巫婆,当年可把他折腾到够呛,不过当年的账他可一笔一笔的都记着,就是失忆了也不敢忘呢。高亚诺端起红酒一饮而尽,并遥遥向对面的那个人举杯,“阿姨,我回来了呢!”。
这样的动作,许洛自是看到了。她转头,发现自己的身后就只有何静雅,并无其他人,难道他们认识?若是熟人就麻烦了,许洛想。
高亚诺就是一笑面虎,表面上傻不愣登,二不拉几的,其实是最精明不过的,与他过招,必死无疑。
不容许洛多想,酒会在一片灯光迷离中开场,她站在高老夫人的身后,微笑着鼓掌,眼神刻意不看高亚诺,只是心神全在高亚诺身上了,高老夫人讲了什么,事后想想,她竟一句也没有听清。忽然就被拉到了台前,忽然就成了全场的焦点,忽然就被闪光灯“啪啪”的照,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低头看高老夫人,高老夫人一笑,拉着她的手对众记者道,“小洛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这是害羞了,你们就放过她吧!到时候请大家喝喜酒……”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又没有什么重点,但许洛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喜酒”这两个字眼,是谁要结婚,是谁要办喜酒?看着何静雅那意味深长、不怀好意的眼神,再看看高老夫人一脸的莫测高深,她觉得自己被卖了。她挣扎着要拽出自己的手,高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说说了两个字,她便再也不敢挣扎,任由他们摆布。她绝望的看向高亚诺的方向,那个地方却空无一人。她的心瞬间像跌入了黑洞,无边无际的黑暗,徒手抓不住任何希望,她抿起一个悲凉的笑,这样也好。下一秒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令她眷恋的香,若不是这样的场合,她真的想就这样靠着他,靠着她的王子,永远也不离开。
残存的一点意识告诉许洛,这不是私下里过家家,他们中间隔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她还有嘟嘟。
高亚诺压根不管这些,察觉到许洛抗拒之后,反手就把她抗在了肩上。许洛是他的女人,一辈子都是,他怎么容许她嫁给别人,何况那个人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哼,绝对不可能。奶奶想要以此威胁他回到高峰集团,痴人说梦。
高亚诺不屑的轻哼,疾走的背影没有发觉高老夫人微微勾起的唇角。
酒会在高亚诺带走许洛之后草草收场,各家媒体拍到了这样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之后,也在瞬间消失,回去赶稿子去了,他们似乎能看到明天的新闻将是多么的爆炸性啊,多么的振奋人心啊,题目就叫“新闻发布酒会抢走高爵新娘 神秘人物公然和高峰集团叫板”。
只是他们似乎都忘记了他们最初来参加这场酒会的目的,何静雅才是这场酒会的发起人,要宣布重磅消息的也是她,并不是一个横空杀出来的小小的设计总监。现在所有媒体的焦点都在高亚诺和许洛的身上,她要宣布的消息是什么,根本就没有人关心。
何静雅的手指几乎将身侧的天价的旗袍揉破,但脸上依旧是笑着的,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只是心里却将许洛和高亚诺砍杀了无数遍,这个仇她一定会报。为了这个机会她等了三十年,如今却让她最厌憎的人和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毁了,她怎么甘心,她怎么甘心?
……
刚开始的时候许洛拍打着高亚诺的肩膀,到最后却只想吐,哪里还想着自己为何成了这样。
“高亚诺,你放我下来,我想吐……”许洛被这样的姿势,消耗掉了全部的力气,此刻只能有气无力的趴在高亚诺的肩膀上,柔弱如小兽。
高亚诺却没有被这样的许洛迷倒,他的心里、胸腔里满满的都是怒火,他气许洛,气自己,但更多是对失去许洛的恐惧。这一路上他总是在想,要是今晚不来,是不是她就要嫁给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