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得知秦帝在乐安,则纯属是在寻找星染时,途中路过逍遥居的意外收获,当时他一身黑衣,垂首自居中而出。“
”确定是他?“
越君行点点头,目光朗朗道”儿臣与他刚从那拉提相见过,肯定那人定然是他,而且当时他身后跟着另一个黑衣人,应是他随身的侍卫统领墨离。“
许久之后,宗帝似是刚从惊乍中醒过神来,看见越君行还跪在地上,温声道”起来吧,别跪在地上了。“
越君行闻言,顺从地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因着今日跪的时间太长,他起身时身形稍稍颤了颤。
宗帝见状再次从御阶上下来,拉着他的手臂在一旁软榻上坐下,沉吟道”怪不得,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西延那边居然一声不吭,原来如此。“
越君行沉默了片刻后,低声道”此次儿臣之所以在大殿之上完全否认有关拓修的传闻,一则是事关星染名誉,若我们也将此流言当真的话,那么星染该如何自处,东祁又该会如何作何反应?二则是因着前一桩杀燕兆周一事,既然已经与燕皇刚刚合作上,既然他都不愿公开让人知道当日的真相,那我们又何必去坏人好事。“
宗帝想了想,也微微点头道”此事有当无最好。“
既然连死两人的西延都闷不做声,他们,更无必要在这纠缠。
再加上又送来一个帮自己能寻找矿脉之人,这次西延之行,确实如越君行所言之一切平顺,且收获颇丰。
越君行看见他略有神思的表情,懊悔道”“都怪儿臣,理应昨日刚回城就来向父皇禀告的,若是早来一日,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
他话没说完,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只咳的整个人背部颤抖不止。
宗帝见他依旧咳的这般厉害,嘴角抽了抽,转而又面色沉冷,冷笑道“这是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某些人不知安分。”
他似又想起什么,凌厉的眸光转瞬即逝,厉声道“你前些时日在相池山遇袭之事,朕已看到宁驰来报,朕也已经让冷天凌顺道回北境之时,替你将他们铲除殆尽,如今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五行宫了。”
越君行闻言,眼底划过一丝讥讽,感动道“儿臣谢父皇厚爱,这次宁统领沿路尽职尽责护着儿臣,功劳不小。”
“那是他的本分。”宗帝淡淡道。
“对了。”越君行苦笑道“这次儿臣好心办坏事,将燕皇赐给儿臣的美姬赠给了邵公公,没曾想竟害他丢了性命。”
宗帝不以为意地挥挥手道“朕已经知道了,死就死了。”
说完,他又俯身凑近越君行,调笑道“你和朕说说,是你自己看不上,还是星染拦着不许你要?”
“父皇…你…。”越君行微怔后,笑容愈发地苦。
“哈哈哈哈…。”宗帝大笑“朕知道了,定是星染拦着不许,你啊你……”
“父皇……”越君行像是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提醒道“时辰不早了,群臣们还在外候着呢…”
“哦,哦,哦…。”宗帝收住笑声,望着越君行慈爱笑道“走吧,我们一起出去,折腾了一天了,也该散了。”
“好”越君行站起身后,温声道“儿臣差点忘了,燕皇在将楚苏姑娘送来之前,曾有过一个条件。”
宗帝转身“什么条件?”
越君行眼神晴朗温和“他说不希望此事公开让人知道,以免被他国觊觎,因此儿臣才会坚持私下向您禀报的。”
宗帝明白他说的是燕惊鸿怕秦陌知道了会心生不悦,点头道“那是自然,走吧。”
“父皇您先请。”越君行侧身,拱手作了个请他先行的手势。
宗帝淡淡一笑,早有耳聪目明的内侍们拉开殿门,让两人大步迈了出去。
……
随着内殿高门的打开,大殿之上那黑压压的人群再次漫入眼里。
虽然殿门紧闭,之前俩人所言听不分明,但是最后宗帝那几声开怀大笑,他们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所有人,在经过这一日的折腾后,个个心情沉重,心中升腾起极度不详的预感。
只是,当他们真的面对宗帝时,自然还是将一切情绪揣兜里,个个换上一副淡无表情的样子。
唯有云牧之,目光平静犀利地冷冷盯着,那紧随宗帝身后一步而出的,姿态无比优雅高贵的越君行。
片刻之后,宗帝在御阶金座上端坐下,冷眼扫看了跪着一地的朝臣们,沉声道“刚才太子已经将在西延发生的所有事青向朕解释清楚,如今事实已明,诸卿无需再多言。”
云牧之一听宗帝开口“太子”二字,双眸微闭,脑中轰然。
他知道,今日所有的功夫,白费了!
随后宗帝说的什么他已听得不太清,他只隐约听到宗帝严令全城搜捕造谣之人,并且痛斥索浦和窦康时等身为朝中重臣,竟然黑白不分,捕风捉影,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云牧之冷眼往越君行的方向看去,只见他背脊笔直地挺立在群臣之首,整个人说不出的高贵从容,眼中不觉露出一抹怨恨和狠毒。
终于,宗帝在说完之后,开始吩咐安天准备退朝。
突然,大殿之外又急急奔来一个内侍,内侍手上捧着一个火漆信封,这种信封乃是全国各处发生重大事件时才会启用的。
安天从高阶上走下,迎着奔袭而来的那人,接过信筒恭敬地递给了宗帝。
宗帝取出看的瞬间脸就黑了半边,待他全部看完后,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