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所谓的“夜夜独守空房”的男人从皓月星辰中挪开视线,顺手接过她手上递来的那本奏折,随意地往身后一扔,淡淡道“这些东西谁拿来的,谁自己抱回去,然后滚去暗室呆十天。”
“啊 ……不要!”
身后阴影处发出一声惨叫,随后风痕灰溜溜地滚了出来,他猫着腰哭丧着脸看着南意欢。
“娘娘!”一听要去关暗室,一想到又要和他最近好不容易团聚的风妩分开十天,他就愤恨地想挠墙。
南意欢见状,只得开口道“是我好奇,让他去拿的。”
“十五天!”男人声音微冷。
“你以前说过,风痕也算是我的人,那要惩罚也该是我 ……”
“二十天!”男人声音更冷。
知道自己家主子那黑到底的心肠,风痕再也不敢求南意欢,连忙赶在南意欢再次说话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了地上的所有折子,然后无比幽怨地看了风妩一眼,爬走了。
南意欢眼睁睁看着,咬牙切齿,一字字恨声道“算你狠!”
“嗯,乖!”越君行低哄道“那些个书呆子写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你夫君我文采比他们好多了,你夫君我的身材更好看,要不我脱了给你看看 ……”
“谁要看你的?”南意欢没好气地道,身形一动,就想要下榻。
“是我要你看,我主动给你看,行了吧。”越君行伸手拉住她,轻轻一拽,就把她又拉回了怀里“不过礼尚往来,要不你也给我看看先。”
说着,作势就要解她腰间的系带。
“你干什么?”南意欢又羞又恼,重重地拍了他不规矩的手一下“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还有人在呢?”
“没人!”越君行埋首在她脖颈间道。
南意欢避开他,抬头四处去看,果然,原本站在一旁的风妩和几个暗卫早不知何时,就没了踪影。
细密的睫毛落着月光,她脸上浮起红潮,怒嗔道“都怪你,这下,她们又都该笑话我了。”
越君行漾深了微笑“他们早就习惯了,不会笑的!”
“谁说不会?”南意欢杏眼微瞪。
越君行从榻上起身,弯腰把她打横抱起,嘴角扯的颇高笑道“好了,好了,别恼了!娘子既然觉得这里不合适,那我们不如换个地方 ……”
南意欢还想再挣扎,却发现整个人被他双臂牢牢又不失温柔地环着,已无还手之力。
一场情火瞬间燎原,澄澈的苍穹下,春色初染,漫室情暖。
……
第二日
南意欢醒来时候,越君行已经去了早朝。
这段时日以来,每次若是南意欢回了府,越君行都会处理完政事后从宫中漏夜赶来,再在第二日清晨时离开,虽说有些折腾,但楚园离皇宫相距较近,加上他如今内力深厚,奔袭起来也不过杯盏茶之时而已,倒也不觉费事。
用完早膳后,南意欢收拾了下也起身准备回宫。
虽说她知道越君行根本不把那些大臣们对自己的弹劾放在心上,他也有的是手段和办法让他们闭嘴,但毕竟朝中还余有暗涌,说不定哪天就会掀起风浪来,实在也是没有必要为了这等小事影响了大局。
回宫的马车路过镇南王府时,她心念一动,想起许久不见的冷羽裳,便吩咐人停了车。
冷羽裳自从那次落水后,除了冷文昌出殡那日去了陵山送葬以外,就再也没有出过府,便是越君行的登基大典和春年夜宴也都没有出席。
听越无双说她原本寒伤未好,又碰上了冷文昌的死讯,双重刺激之下,又再次病倒了,而冷天凌心疼这个妹妹,便也不让她出门。
门房的人此前见过南意欢,所以一看当朝皇后娘娘突然出现在府门口,吓得呆住了,好半会才恍过神来,颤颤惊惊地跪地叩头。
南意欢越过他径自往里走,边走边问“起来吧,本宫今日只是来看看羽裳,她在吗?”
门房的人连忙起身,回道“在的,小姐在房里。”
“那带本宫去吧。”
“是,是!”那人连连点头,赶忙在前面带路引着南意欢往冷羽裳的院落走去。
“冷王爷上朝还没回来吗?”
“回娘娘的话,王爷已经回了,不过又去城外军营了。”
“哦。”南意欢轻轻一笑,不再说话。
……
不一会,冷羽裳的院落已到,老王妃李氏得到门口传来的消息,也急急忙忙赶来,与南意欢见礼后,南意欢笑道“王妃一切可好,如今冷王爷不在,王妃可得好好宽心,保重身体。”
“劳娘娘费心了,妾身不敢当。”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二月,但李氏依旧穿着一身素服,衣襟发髻上也分别别着素花,面色憔悴看着苍老了不少。
“冷王爷一生为我北越征战沙场,最后还为国殉身,是我北越之荣勇,王妃操持府中事务更是劳心劳力,又怎会担不起本宫一句问候呢。”
李氏勉强挤出一抹笑意道“实是不敢,如今老爷为国而去,也算死得其所,只是可惜……”
她语声低了低,似有感伤道“可惜老爷临走前,也没能等到看见天凌和羽裳成亲生子,妾身每每想到,总会觉得对不起老爷,也对不起早早逝去的小姐。”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