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同样激动,双手接过墨如烟递过来的解药,感激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婿以及其他所有的人,有了解药,他才可以细想,那背后的人,以及被他深锁在记忆里的人。
朦胧的烛光中,喝了酒的慕容蓁醉眼微眯,看着这眼前这美满和乐的场景,突然就想到了漂泊在外的四人,过年了,他们可吃了年夜饭?身上的钱可够用?早知道他们要离开自己,就把钱庄的玉佩给一个给他们了!四个大男人,也不懂为自己添一件新衣裳吧?早知道就寻个姑娘跟着他们了……想着想着,眼角突然便落了泪,只是还泪痕未干,就来了怒气,摇摇晃晃的起身,看着夜色清明的夜空,怒指骂天:尼玛,这样玩我!早晚有一天我得把你捅破了!
原本和和乐乐得众人,突然便宛如定格了一样,呆呆的看着那个少女,站立不稳却一直未低下头,直到腿软倒下落进早已准备好的司临渊的怀抱。
“你们先吃着,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去休息!”司临渊抱着慕容蓁,对着上首的长辈们微微躬身,这才抱着怀里的人匆匆回了风荷园。
而此时,距离慕容府遥远的天照,一家客栈里,有四个人正在吃年夜饭,饭菜还算丰盛,气氛也算和谐,只是,四人的手臂上皆带着孝,在这美好的时候显得不那么吉利。
四人吃了饭,回到各自的房间,随即便有敲门声响。
第二间房的阿呆开门,见是自己的同伴阿隐,诧异了,“兄弟,有事么?”
“喽!”阿呆将手中新买的棉衣递了一件过去,“成衣铺买的,质量还算上乘,希望你能喜欢!”
阿呆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服,真真有些破旧了!满心欢喜的接了过去,天蓝色绣着银花的袍子,正和他的心意,“谢谢你,兄弟!”
阿隐但笑不语,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去敲第三间房子。
开门的是阿懒,已经躺下的他只着中衣,看到自己的兄弟,迷惑了,“咋还不睡觉?有事么?”
“喽,新年礼物!”阿隐将叠的整整齐齐的玄色袍子递了过去,“新年新气象,自然得穿新衣服了!”
阿懒惊喜了,“啊,我早就想换袍子了,以往的都太旧了,只是懒得去!”
同样拍了拍阿懒的肩膀,看着他满意的回去,阿隐才走到第四间房,还没来及敲门,门已经从里面打了开来。
“呀!吃哥,你咋还没睡呢?”阿隐呆了。
吃货啃着果子,漫不经心的看着他:“这不是特意等你了么?”
“你怎么知道我要过来?难道我刚刚说话太大声吵到你了?”阿隐呆,有点愧疚。
吃货嗤笑,从他的手中把最后一件袍子接了过来,白色绣有暗纹的袍子,不得不说,他还算了解自己。至于为什么会知道他要来,倒不是他说的原因,而是,前日,突然想起那人说过,过年的要穿新衣服,心血来潮,打算替每人准备一件,却不想被这个后来的兄弟抢了先。
“谢了!”退回屋里,关门,吃货的脸色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从那一天,看到漫山遍野的尸体开始,他就有点慌了,似乎连怎么活下去都忘了,然后,他一边吃东西一边收尸,如那个黑衣首领所言,他的阿爸,他的外公舅舅以及舅舅一家,死的最是凄惨,他为了集齐他们完整的尸首费了好大的力气。
然后,他们三个人就出现了,他不想他们跟着,毕竟,她还危险重重,他们应该留在身边保护她才是,然而,没等他开口,他们便卷起了衣袖,帮助他一起替那些无辜枉死的人收尸。人太多,幸好天气冷,他们用了好些天才替所有人收了尸。然后,他在偌大的坟场前跪了三天三夜,最后带着其他三人离开了黑云山。
对于那人病了,他也从阿隐和其他两人的谈话中明了,没人知道他的心思,其他人也以为自己瞒的很好,他知道,他们怕他为难。而他确实进退维谷,他想领着兄弟们回到她的身边,然而,每当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那些死去的族人便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凶神恶煞的模样,骂他是灾星,把灾难带给无辜的他们。
他在自我放逐,只是如今多了三个……他又该怎么办?
他与她皆在迷惘找不到出路。却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报仇!
新年第一天,慕容卿服了墨如烟炼制的解药,如墨如烟所言,服用解药需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慕容蓁以及慕容卓看的心疼不已,而这对于慕容卿而言却是小菜一碟。甚至他全程笑对,这种身体上的疼痛与他十几年的痴傻相比又有何惧呢?每日每夜,他强忍不去想那人又需要多大的勇气,如今,他终于能光明正大的想念那人,即便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不惧。
疼痛一直从初晨持续到傍晚,当最后一波疼痛袭来时,慕容卿终于承受不住昏了过去,见此情况,其他人都紧张的半死,唯有墨如烟露出了松一口气的表情。
“好了,大家别担心了!”墨如烟对着慕容蓁他们说道,“药效已然发作,等伯父醒过来,斩情丝的毒也就解了!”
“真的吗?阿卿没事了?以后再也不会……”慕容卓已经是老泪四溢。他的儿子醒过来的时候,他觉着这是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