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慧芝正好坐在杨红军摔倒的方向,看到他朝自己这边倒过来,赶紧扶住他,眼里也多出一片慌乱!
此刻的杨红军双眼紧闭,脸色乌紫,早已经没了任何意识!
“咣当!”
酒杯摔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也惊得杨晓宁心里一颤,赶紧扑过去使劲摇晃杨红军的胳膊,喊道:
“爸,爸!你醒醒啊!你——”
杨晓宁刚喊了两句,刘连就道:“晓宁,别摇了,我看看!”
听到刘连的话,陶慧芝和杨晓宁都看向他,想到刘连就是学医的,而且陶慧芝知道自己父亲的医术,从小跟父亲学医的刘连应该也有一定的水平,想到这里,心里立刻浮起希望。
杨晓宁赶紧起身,给刘连让出位置。
“三儿,你快看看!”陶慧芝赶紧道,说完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道:
“晓宁,赶紧打120!”
“哦,好!”杨晓宁带着哭腔,慌慌张张的朝电话跑去。
“不用打电话!”刘连道。
他一探脉搏,就发现脉象虚弱细沉无力,再根据刚刚的观察,就诊断出杨红军是心阳不振导致的心悸。
因为这段时间对西医也有一些涉猎,刘连知道这个在西医上叫做心律失常。
这种病一般是长时间体虚劳倦,情志内伤,再加上外邪侵袭导致的。
对于杨红军来说,退休后为了养家,他不得不经常打零工,但他毕竟有这么大的年纪,又为家里操心,自然劳心伤神,而且几乎每天酗酒,就让身体更差了。
到了今天,在学校又不断受刺激,甚至还当着别人的面下跪。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无法排解的屈辱,愤懑之下,无论情绪还是身体都有影响!
再加上刚刚喝酒急促,虽然不算太多。但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外邪侵袭,让身体的大厦突然垮塌!
心悸平时不显山露水,一旦发病就非常凶猛,如果处理不好甚至能要人命。
不过对于刘连来说。虽然危急,但也不算太过困难,只要现在他给抢救回来,后续就是调理了,因为去不去医院都一样,所以刘连才出声制止了妹妹。
跟杨晓宁说完,刘连就在杨红军胸口上一番推宫活血,这个手法虽然不能让他醒过来,但却能一定程度上缓解症状,不至于猝死。
片刻的推拿后。杨红军脸上的乌紫色消退了一些,肉眼都能观察到。
看到有了效果,陶慧芝眼里的紧张少了一些,也开始安定下来。
“妈,我现在把他抱上床,你别动。”刘连对陶慧芝道。
说着,刘连一个打横把杨红军抱了起来,就朝屋里走去!
看到刘连竟然毫不费力的把杨红军抱起来,不仅陶慧芝愣在那里,杨晓宁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杨红军体重可是一百五六十斤,而刘连怎么看怎么都比他消瘦一大圈,他怎么能抱得起来?而且还这么轻松?
看到刘连进屋,陶慧芝和杨晓宁这才回过神。赶紧朝里屋跑去!
“晓宁,去把姥爷留下来的那套针灸拿过来!”刘连头也不回的道。
“妈,麻烦您给我点根蜡烛!”刘连继续道,一边说一边解杨红军的衣服。
当杨红军身上的衣服都被刘连脱下来,就剩一条短裤的时候,杨晓宁和陶慧芝都把东西拿了过来。
陶慧芝父亲曾经有两套针灸。而珍贵的这套就给了刘连,普通的那套给了他大舅,也就是陶慧芝那个继承了他父亲诊所的哥哥。
因为这点,让他的大舅颇不高兴,还来这边索要过一次,但面对脾气暴躁的杨红军,他大舅哪里能讨得了好,最后灰溜溜的回去了,也是从这之后,两家基本断了来往。
因为从小在中医之家长大,虽然因为重男轻女的原因,陶慧芝并没有学到父亲的医术,但耳濡目染下,一些基本的东西她都清楚,而且因为小时候经常打下手,草药她也能辨认不少。
不用刘连吩咐,她就打开针灸盒,取针过火。
刘连从陶慧芝手中一一接过针灸,行云流水般的一根根插进杨红军的穴道上,看的杨晓宁一阵心惊胆战。
以前的刘连从不在家做这些,而且因为与大舅家断了来往,所以杨晓宁从没有见识过中医。
虽然看的既紧张又不忍,但杨晓宁并没有离开,就这么在旁边看着,秀眉紧蹙,掌心都渗出细密的汗珠。
而陶慧芝以前却经常见到父亲施针,看到刘连提插捻转间没有一点滞涨,神色平静,她惊讶之余,也渐渐安下心,同时对儿子感到骄傲起来。
虽然结果还没出来,但母亲的天性,再加上刘连过程中一直很沉稳,已经让她不自觉的对儿子深信不疑。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声叫声:“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这是杨晓光的声音,听到他回来了,陶慧芝和杨晓宁对视一眼,眼里都露出一丝担忧——上一次,刘连就跟杨晓光打了一架,后来要不是杨红军,杨晓光连刀子都使上了!
现在看到刘连,他还不知道要怎么样,万一……
随着声音落下没多久,杨晓光就把脑袋探了进来,当看到屋里的景象,尤其是看到刘连的时候,他一愣,随即怒目圆睁,大声道:
“刘连,你这个王八蛋还敢回来!”
幸好刚刚听到杨晓光的声音,刘连有了心理准备,要是换一个心性差一些的人,被这么一叫一吓,绝对要扎偏。
“你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