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年代的断代,这位应当是据八大山人百年之后的人物了,又是谁师承八大山人,将他的作品精神领悟。
就在这时,思绪收回的韩冲来到了各位大师身旁。
“高老,方老,杨老,还有余老师,不知道晚辈能不能说两句。”
崔向东知道韩冲这小子鉴赏技艺不错,这会道,“既然做到了鉴赏席,我刚才就打算问你呢,你怎么没说对这花鸟罐的意见?”
“是啊,韩冲你发表一下你的看法。”
方老也鼓励自己,韩冲下一秒显得很认真。“是这样,晚辈其实刚才也看出了一点问题,就像杨老说的,这作品的年代好像并非八大山人时期,我认为是扬zhou八怪时期。韩冲知道,扬zhou八怪继承了八大山人的作画风格。而后者的画对于扬zhou八怪影响甚深,我在想,是不是这其中的哪个人物成就了这幅作品,因为他们八人都有卖画为生的经历,临摹一幅八大山人的画,这也不足为奇。”
韩冲只是提点一下,如果他真的滔滔大论,那还真就折煞了众位大师的面子。
韩冲这么一说,方贺青果然联想到了,刚刚他是只想到了朱耷的子弟,但在那样一个文化繁荣的康乾盛世中,八大山人的画作更是影响了几代人。
没错,扬zhou八怪当中却有一人的画风跟朱耷接近,并且这一位的生卒,年代,都和这幅作品严丝合缝地吻合。他不是别人,正是韩冲心中所断的那个人物,罗聘。鬼趣图的作者,扬州八怪一杰。
“我大概知道了。”
方贺青有些感激地看着韩冲,因为若不是韩冲,在这个节骨眼上,方老真心要被打脸一下。
作为鉴赏界的泰斗级人物,在这跌足那便是很煞风气的事,这也将是鉴赏界的悲哀,韩冲自然不愿看到这种悲剧发生。
杨廷义也是为了揭示真相,说真的,他尽管知道这不是八大山人的作品,但究竟作者为谁,杨廷义却不知道。
可韩冲提起的八大山人,杨廷义也觉得很有道理。一时,杨廷义也欣慰地看去这个小伙子,心道这个家伙鉴赏水平不错啊。
其实,在这个阶段,心中泛起千层浪,情绪起伏最大的是余慧。
余慧以为自己的这件作品是八大山人的瓷画,可杨廷义提出的质疑,然后方老和高老重新的审视,叫余慧绷紧了心弦。
如果是八大山人的作品,这件瓷罐上亿的价值肯定是有的,可要不是,这瓷罐也许就值个百万,甚至更为不济。
余慧并不是看重钱财,更为关键的在于,作为江南,江西派的代表,余慧这一件宝物能够成为至宝,这将是家乡的骄傲,这一件重宝也可以使得自己名气大涨,若不是,真心会在这里大跌眼镜。
终于,余慧的八大山人的山水花鸟彩绘瓷罐被认定不是八大山人的作品,但下一秒,韩冲这个小伙子的话却又叫现场出现了一团疑云。
扬zhou八怪的名气并不逊色八大山人,尤其扬zhou八怪之首郑板桥他的名气更是在朱耷之上,而韩冲所讲的这位罗聘,他也是扬zhou八怪当中比较出众的一位。这件山水花鸟的瓷画为他所画,那这瓷罐的价值不至于锐减太多。
算是心底里的一个安慰,余慧真心的感激韩冲。
但是,鉴赏瓷画并非是这样来说的,高德全、杨廷义,崔向东,包括韩冲商量了一下,最后才由韩冲宣布出来这件宝物的价值。
众人的目光一时间都看去韩冲,所以由他来宣布,大家心中明白,是因为韩冲发现了这瓷画系扬zhou八怪之一的罗聘所成。
韩冲神色谦逊,可心里难免有些激动,他抑制着道。“各位大师,藏友,观众朋友,刚才我们就这件山水花鸟彩绘瓷罐又做了一次鉴定。本次鉴定的结果,这件瓷罐乃是清代初期的作品,他并非八大山人的真迹,而是他后期的扬zhou八怪的作品,其为八怪中的罗聘大师所成。罗聘大师擅画山水,更精于画鬼怪,他在晚年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但这一件瓷画并非罗聘的风格,而是他前期模仿八大山人的作品,所以画面之逸风完全是八大山人的感觉。”
“在鉴赏上边,这种模仿所成的作品有两种说法,一种是为近仿品,价值比较低,因为他志在模仿,但很少有模仿的天衣无缝的精品。但这一件罗聘的成品,他却是另一种,而是极仿品。作品的形成完全是一种血液里的创作,是一种风格的掌控,不是模仿,而是将前人的技艺运用在自我的创作中,当然,因为模仿者的高超,模仿者的身份,这作品便转化为了自己的作品。可以这么说,这一件山水花鸟的瓷画就是扬zhou八怪罗聘的作品。”
韩冲讲话的时候,大家的心都跟着一上一下,波涛起伏的,尤其余慧听出了一身冷汗。假如这件作品以仿品来断,他的价值估摸着真无多少。好在,韩冲最后盖棺定论,这作品是扬zhou八怪罗聘的笔触。
韩冲也不再拐弯抹角了,看得把气氛烘托渲染起来,大家伙群情怂恿,他道。“这一件清代的,扬zhou八怪最年轻的罗聘的花鸟山水彩绘瓷罐,经过众位大师的鉴定,他的价值在九千万。”
九千万,果然,这个价值比起八大山人的创作低了些,可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余慧的想象。
九千万,这样的天价也禁得起其他人的考验,尤其在文物交流大会进行到尾声的现在,想要在凭空冒出一个惊世之作的文物古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