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蔡园图哪里会想到韩冲还倒打一耙。
从这二十天的实习成绩去看,韩冲表现平平,几乎是要十天过后被自己扫地出门的。但是这小子今天的表现绝对能用惊艳两字形容。
不禁淘了宝,捡了漏,似乎还对着柳叶瓶的价值很是了解。
难道他一直都是在韬光养晦?不显山不露水只为了今天的暴风雨来临?
趁蔡园图目光狐疑之际,韩冲突地也是使出了一招江湖必杀技:“尿遁”*。
“蔡老板,不行你先看着这宝贝,我肚子不舒服,要先去个厕所。你要想收,要给个真心的价格。回来咱们接着聊。”
韩冲哪里是去撒尿,此时他不过是跑去厕所,然后找出博士后大学进修班的度娘进行一番请教。
在度娘输入康熙年豇豆红柳叶瓶的价格,十几个链接也是一瞬弹出。韩冲看到之后,即感到后脊冒汗。
十几个链接给出的答案不尽相同,但是每一个柳叶尊的价格也都是大几十万,最少的也是五十万的价格。
五十万和一十五万的差距有多大,韩冲不敢想象。但是蔡园图出价十五万要买自己的柳叶尊,韩冲能够知道这蔡园图的心有多么黑。
自己的伙计他就这么坑?
自己跟着的老板竟然是这么一个黑猪头?
挨千刀啊。
怀着心中的不忿,韩冲从厕所出来,压抑住心中的怨怒,韩冲显得漫不经心。
洗过一遍手的他成功制造了上厕所的假象,使得蔡园图并没多大怀疑。
韩冲走来,故作平静,“怎么,蔡老板这下想好要出什么价买我这柳叶瓶了吗?”
蔡园图揉了揉好似倦怠的眉目,却又重新审视了一下这柳叶尊瓶,但韩冲知道这蔡园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愣之下,蔡园图轻轻点头。
“韩冲。刚才我说给你出十五万,那真的是考虑到这道冲的影响。不过我又仔细看了看,这道冲的影响应该不是那么巨大的,不如我就再加五万,二十万买下你这柳叶尊。你看?”
刚才还是十五万,这一个厕所回来就成了二十万,五万分分钟的功夫加上,再傻的人也知道这里边的学问,蔡园图故作聪明,但他不知道韩冲已是心中有数。
“是吗?蔡老板,我斗胆说一句,如果这道冲的影响不大的话,他的价格在市面上反而不能是二十万起步。但是我才疏学浅,在收藏界算是渣渣的新人,并不知道到底是多少,所以我也冒昧的请问,蔡老板,您是不是记错了?”
“啊,我记错了吗?”
蔡园图哪里能想到韩冲会这么说,一时间他只感觉到脸颊起红,尴尬至极。
蔡园图怎会不知道康熙年间的柳叶尊瓶值多少钱,但是他本想着对于这么一个菜鸟捡的漏,自己给他十几万果断杀猪算了,如今二十万更是皇恩浩荡。
可是韩冲就像是对于这尊柳叶瓶的价值了然于胸,看来自己真的是小看这家伙了。
气氛有些尴尬。
大家相视无言半晌。
韩冲的蜕变叫所有人都惊诧,甚至恐慌。
见着蔡园图的表情很迥然,钱紧这会也是给了蔡园图一个台阶。
上前和事老道。
“蔡老板,您可能真的是贵人多忘事,记错了。你说的那个二十万起步的应当不是康熙年间的豇豆红柳叶尊,而是白釉柳叶瓶。豇豆红的价值略高。”
钱紧说着还笑对上韩冲。“老板是记错了。兄弟,你别多想,不过你这个瓶子有道冲,也不能按照豇豆红的市价走,差不多得了。”
“我没多想的。钱哥说的对吗。我也觉得肯定是比二十万高的。蔡老板,你不如好好想一想。看是不是真的像钱紧哥说的,您记错了?”
韩冲迎合了钱紧的话,一方面,蔡园图需要这个台阶,另一方面,韩冲也是想要缓和一下这气氛。
自己虽然不喜欢藏宝斋的这些人,但是诚然,在这里韩冲还能够学到很多东西,自己既然是要继续留在这的,没必要给老板难堪。
蔡园图看出来了,自己是被这小兔崽子给耍了。长吐了口气,蔡园图恍然大悟,认定韩冲是知道这宝贝的价格,在这跟自己玩鹰呢。
一时,蔡园图笑了,故作后知后觉。
“咳!说的可不是吗,我真的给记错了啊。你瞧瞧我这破记性!康熙年间的豇豆红柳叶瓶我怎么说出来二十万的价格了。真是老糊涂了。要不是钱紧提醒,我买了你的柳叶瓶,过几天还要砸浆。不过这下好了,咱们及时想起来这个事情。”
砸浆就是古玩行当内部人买来打眼货,或没看年代,或价格过高,购买者可请求调解,要求对方让价或退货。
韩冲自然晓得什么意思。
“韩冲啊,咱们也不兜圈子了。这柳叶尊瓶,康熙年制的在市面上是五十万左右。你这柳叶尊瓶因为有一小道冲,影响了价值,按理对半折是二十五万,你这冲影响不那么大,我呢就出三十万,你看成不?”
因为有道冲,对半折,二十五万,这个价格已经有点接近度娘给出的正确答案了。
韩冲也相信,蔡园图已经把自己的大部分利益让出来了,三十万,这应当就是一个市面上接近的古玩行的收藏价。
可怎么说呢,如果一开始蔡园图出三十万,自己会卖。可周折了这么多,反而韩冲想法变了。
与其卖出去三十万,还不如先守着这个瓶子。
起码这个瓶子自己带着不会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