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依旧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容颜不变,手掌却紧握着,蜷缩的指尖惨白的完全褪去血色。
林梦把资料亲自交到法务部长手中后,便匆匆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她多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下去。
她回家的很早,推开.房门,屋内空空荡荡的,安静的没有任何声响。这个时间,保姆阿姨正在市场买菜。
林梦在玄关处换了鞋子,脱掉厚重的外套,然后疲惫的倒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她闭上双眼,头脑晕晕沉沉的,最近好像越来越容易困乏了播。
保姆阿姨买菜回来,一进门就看到林梦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连毯子都没有盖。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把毛毯盖在林梦身上,只是轻轻的触碰,林梦就醒了。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声音仍带着几分慵懒,问道,"现在几点了?"
"已经五点了,太太饿了吧,我马上就做饭。"
保姆阿姨的手脚勤快麻利,林梦简单的冲了个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四菜一汤已经端上了桌,有荤有素,菜色丰富跫。
林梦依旧一个人吃饭,饭后,一个人回卧室看书,这个家,已经变的越来越冷清了。
时钟敲过八点钟的时候,林梦放下手中的书,准备提前睡觉。不知道为什么,晚饭后,她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只以为是太累了,睡一觉就会好,可刚刚躺在床上,胃中一阵恶心上涌,她急忙跑到洗手间中,晚上吃过的东西统统吐了个干净,还是止不住难受,不停的干呕,连胃液都吐出去了。
林梦瘫软的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胃,难受的想哭。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生病的时候就会变的特别脆弱,林梦从未像现在这样的想念过秦易森,她迫不及待的需要他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来抚慰她生理上的疼痛。
林梦吃力的拿起手机,颤抖着指尖,拨通了秦易森的电话,电话虽然接通了,而那一端传出的却是他急切的声音,隐隐的还伴随着女人的哭声。
"小梦,有事吗?我还在医院,雯雯昨天刚做完骨髓穿刺手术,孩子和佳音的状态都不太好,我今晚可能要晚一些回家,你早点休息……"
林梦未等他把话说完,手臂无力的垂落,手机掉落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自动关机。
胃中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她不停的干呕着,却根本吐不出东西。林梦的身体瘫软在角落中,双臂环膝,蜷缩成一团,委屈的痛哭起来。
她一直以为,夫妻之间就应该以诚相待,在叶佳音和雯雯的事情上,秦易森从不曾欺骗过她。然而,此时此刻,林梦突然发现,原来诚实也是一把无情的刀子,正一片一片,切割着她的心。
林梦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等梦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她的心已经从高空狠狠的坠落深谷,那么痛,那么痛,为什么,她还是无法醒来?
保姆阿姨听到声音走进来,见林梦跌坐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把她扶进卧室的床上。
"好端端的怎么会吐的这么厉害?太太,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这就给先生打电话。"保姆阿姨不放心的说道,慌忙拿起一旁的电话,却被林梦阻止。
她把电话丢在一旁,自嘲的笑着,"不用了,就算打了他也不会回来。阿姨,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怜啊?"
保姆阿姨一愣,脸上的神情微尴尬,因为她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这才刚刚结婚,又怀着身孕,丈夫就早出晚归,不冷不热的。在她看来,这有钱人的日子不过是表面风光,内里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而此时此刻,秦易森正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林梦的手机,每一次话筒中传出的都是冰冷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再拨家里的电话,居然也是忙音。
他不放心林梦,拎起外套就要回去,却被叶佳音拦住了去路。
这两天她的眼睛都已经哭肿了,可怜兮兮的扯着秦易森的手臂询问,"你要去哪儿?不是说好今天陪着雯雯吗?"
"雯雯睡着了,一时半刻醒不了。我有些事要离开。"秦易森推开她的手,套上了外套。
而佳音依旧挡在他身前,又抹起了眼泪,旧事重提道,"医生说雯雯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药物控制的效果会逐渐减弱,易森,你必须尽管最决定,让林梦给雯雯做骨髓移植。"
秦易森目光深冷的看着她,那种冷,甚至让人不寒而栗。
叶佳音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下,僵持半饷后,只听他声音沉冷的问道,"佳音,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为什么分手吗?"
叶佳音紧咬着苍白干裂的唇,沉默不语。而秦易森继续说道,"当初你舍不得拿掉肚子里的孩子,你对我说:她已经是一条命了,你没办法亲手扼杀她。所以你宁愿离开我。而现在,林梦同样舍不得她的孩子,这不是自私,而是人性,是母爱。佳音,己所不欲,忽施于人。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你已经越来越不像当初我认识的你了
。"
秦易森说完,越过她推门离开。而叶佳音僵在原地,哑口无言。
等不到电梯,秦易森经由安全通道下楼,内心急迫,生怕林梦有什么意外,那才真是追悔莫及呢。
然而,在地下停车场中,却意外的遇见了秦易川。
"呦,你这个二十四孝爸爸终于舍得离开医院了?昨天雯雯做骨髓穿刺,佳音哭昏过去,也一直是你守在她身边的吧,比我这个当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