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第一次,他那么坏的一个人可以乖乖地躺在床上由我摆弄吧。第一次他在我面前因为疼痛或者疲惫而不那么凶,第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人,又是在无人的夜里,所以,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吧。——莫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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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思却仰头道:“你瞪我也没用,你瞪我也不如大师兄。”
龙渊冷冷一笑,复又合上了眼:“谁要和他比。”
莫相思却得逞似的:“对对对,你就是这一点不如我大师兄。我大师兄可人疼,可是你呢?每天都是这样一副样子,你对我客气点能死啊,要不你看看咱们太子殿下,人家身边总是围了那么一堆红颜知己,再看看你这个孤家寡人,你没有反思过吗?”
龙渊轻轻地勾了勾嘴角,却并没答话。
莫相思从桌子上取了一个梨,口渴了啃了一口,她原本最讨厌吃梨的,可是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是人家皇家贡品的缘故,还是莫相思渴了的缘故,这梨入口即化,蜜甜蜜甜的。
莫相思又啃了两口才继续道:“其实,说实话,对以前的事儿,我挺感激你的,也是应该代表方家对你说声谢谢。关于三老太爷的事情……”
“与你无关。”龙渊淡淡地打断了她。
莫相思到嘴边的话又被噎了回去,恶狠狠地把梨当龙渊啃,一直见了核,莫相思才消了气,却实在不想跟这个渣再废话了。
转身上床打算睡了。莫相思也并不认床,而且龙渊的床很软,可即便是不软,莫相思什么地方没睡过,但是就是这舒服的暖玉床莫相思是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烙饼似的翻着。
“你说,我像魔婴?为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龙渊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吓得莫相思翻了一半的身又翻了回来。
黑暗里,隔得又远,莫相思躺在床上,听着龙渊这句话的语气。还是跟人说话的语气,便也平躺在床上,看着映着镂雕火炉中的火光的精雕细琢的床顶,缓缓道:“嗯,有的时候感觉很像。我感觉。你们都很冷吧……以前,我不知道大师兄是为什么,后来知道了他是魔婴之后,也猜到了一些。可是,你是个王爷,从小锦衣玉食的也没吃过什么苦,你装什么……”
黑暗中,莫相思始终没有等到回答,也不知道那人是懒得理她,还是睡了刚刚那只是梦魇。随口问的。
莫相思看着床顶发了一会呆,才继续仿佛自言自语道:“我想我大师兄了……”
然后,也不知怎么的,泪水就缓缓地流了出来,在方家,每天有那些千头万绪的事情压着,忙着,她极少会有自己的空闲去想想过去的时日,去追忆,去悼念。去伤感,那些感情都是给闲的人无聊无病呻吟的,她从没有。只是今夜,不知怎么地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提了起来。跟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彻夜难眠,她不知怎么的就忍不住了。
她没有出声,也没有再说话,她想着龙渊是不会知道她哭了的吧,他只会感觉她安静了。不再翻来覆去了,以为她是睡了吧。
夜晚,窗外的风愈演愈烈,窗内的人没有言语,点点的泪水被房中烧得红红的暖炉蒸发,一屋子的空气仿佛都染上了咸咸的味道。
不知哭了多久,莫相思终于累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记得朦朦胧胧中,听见仿佛有人轻轻的说了两个字:“别哭。”
第二日,艳阳高照,莫相思也不知道自己昨夜睡得多晚,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照到了屁股, 莫相思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朦朦胧胧地唤了一声:“锦儿……”
没人答应。
莫相思缓缓睁开了眼,看着眼前与方家天壤之别的陈设,猛地坐了起来,房间中已没有了龙渊软塌的影子,到处都已经收拾地无比整洁,莫相思急忙起床整理好了衣服,看着一旁洗漱的地方都打好了水,甚至放了换洗的衣服,莫相思只是匆匆地洗了个脸,也没有换衣服,便急匆匆地赶了出去,一推门,正看到龙渊的软塌又放在了庭院中央,而他身前跪了一个黑衣人,而他身前的地上隐隐有血迹,想必是刚刚受了罚的模样。
“莫相思都能进来的地方,要那人也无用了,你去处理吧。”龙渊的语气淡淡的。
宇瞻忍痛,沉声应了一句:“是!”
这责罚不是龙渊给的,是他自罚,原以为万无一失的防卫,竟然连莫相思这样的货色也能进来,这是他们暗卫的耻辱,况且如今龙渊还病着,还好来的人是莫相思,如果是别人,宇瞻不敢想下去。
莫相思却愣在原地,她实在不清楚因为自己的一次酒后随性的乱走,再加上自己的几点运气竟然会牵扯到一条甚至几条人命。
她想上前去阻止些什么,可是走了两步,又感觉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她无处置喙。
“送她走吧。”似乎是感觉到了莫相思的存在,龙渊淡淡地说了一句,复又闭上了眼,宇瞻这才诧异地抬头看见了莫相思。
“是。”宇瞻应了一声,扶着肩膀上的伤起身。走向莫相思,他穿黑衣服看不出来伤口,可是莫相思却能看到地上滴滴答答的血迹。
莫相思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对他点点头,然后便跟着这个看起来样貌还比较俊朗的男子走了。
莫相思看着那男子带她去往一面墙,那应该是一闪暗门的模样,不过宇瞻开门的手法却对莫相思遮遮掩掩的,莫相思也是江湖出身,知道什么能看什么不能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