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我说:你怎么这么傻,什么事儿都对别人说。我想他说的是我当初对龙烨说大师兄的事吧。可是当时,起初我是万念俱灰,只想找个人喝喝酒说说话,误打误撞遇见了他。后来,即便知道了他太子的身份也愿意告知,是因为,我当时以为自己不过是一个江湖小民,而他是高堂天家子,有些事情,不能和身边的人说,而想着在他听来,也不过是个民间笑话,他会带着我的秘密与我永生不见,却没想到……唉,只能说一切都是命。——莫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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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缓步回到自己的碧鹊阁,阁中早已有人相候。
屏退了众人,关了大门,龙渊静静地拨弄着茶盏中的茶叶,这是极好的雪顶含翠,千金难求:“死了?”
他的声音和缓从容,永远都是那般不骄不躁,不悲不喜。
“死了。”光影中,有人答话。
龙渊道:“你可看出了什么?”
那人却沉吟了一声:“不是他亲自下的手。”
“哦?”龙渊闻言却放下了手里的茶盏。
“他重伤中毒,却不肯伤人性命,竟然险些被杀,后来,来了一帮其他人,处理掉了我们的人。”
“其他人?”龙渊挑眉看着回话的人。
“从未见过,处事干净利落,我们的人连尸骨也没有留下。属下不知江湖何时多出了这样一伙人。”
听完这些后,龙渊的眸子却刹那间深邃:“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许久,龙渊唇角复又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复又端起了他的茶杯:“你说,他不杀人?”
这边莫相思和龙烨喝得正欢,莫相思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反正有酒她就尽兴,不管是哭,还是笑!
昨夜里哭够了,今天,莫相思一边喝着,一边几乎把云流宵的祖宗八代都跟龙烨输了一遍,她知道的云流宵的武功,云流宵的禁忌,云流宵的全部,甚至这么多年她一次次向云流宵表白闹得笑话,她都乐呵呵地给龙烨讲了个开开心心明明白白。
不过,出乎莫相思意料的是,龙烨堂堂一个太子,一个大男人,竟然听得津津有味,仿佛很喜欢听莫相思说她的这些故事,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感兴趣呢?还是对一个醉酒的女人无奈,却修养好到这种地步。
莫相思抱着酒壶:“你知道吗,他曾经对我说:‘相思,我不是一个值得你爱的人,你去……爱别人吧。’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我那么喜欢他,可是他却总是这么敷衍我,什么不值得,除了我莫相思,没有人敢说值不值得,我自己的心,我清楚!”
莫相思昨夜宿醉,今天一大早起来也没吃饭,纵使龙烨的酒好,不上头,也不能任莫相思如此醉下去了。可是龙烨竟然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莫相思,脸上带着笑,却仿佛丢了魂。
“殿下,让妾身给莫姑娘传膳吧。”
莫相思听见一声温婉的呼唤,抬头,看见一个同样穿金带玉的女子缓步而来,倒也端庄大方,尤其是与龙烨站在一起,莫相思竟然觉得……很般配。
龙烨看见项柳盈进来,才回神笑看着眼前的女子道:“你怎么来了?”
项柳盈向着龙烨盈盈一礼:“妾身只是听说殿下有贵客临门,却礼数不周,过来圆场啊。莫姑娘与殿下喝了这两日酒了,在喝下去莫姑娘身体可要受不了了。殿下还不赐饭啊。”
莫相思挑眉看着眼前女子,她这连娇带嗔似乎句句话都为了自己,可明明说出来的话很酸嘛。
莫相思压着上来的酒劲儿:“你是太子妃?”
项柳盈听她如此无礼地相问,面色僵了僵,有对莫相思挤出了个笑脸,缓缓点头。
莫相思看了一眼龙烨,眉眼间是不耐烦:“太子好福气,告辞了。”
龙烨看着莫相思离去,原本想挽留,可是看见项柳盈粉面薄怒地瞪着他,终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春白,好好送莫姑娘出去。”
莫相思看着今早晨那个侍女来扶,带着酒意勾了勾侍女的下巴:“呵呵,看见你一天了,原来你叫春白啊……不,不用扶我,我没事……我自己能走,你回去吧,嘿嘿,你们那太子妃,嗝……算了,我走了,不送……”
看着莫相思的左摇右晃的身影,项柳盈实在看不下去,转而看着龙烨娇嗔道:“殿下,您不会是想在纳这个江湖女子回去吧!您看她!”
龙烨看着眼前佳人粉面含怒,勾唇一笑,伸手一把将美人拉入自己怀中。
项柳盈边挣扎边嗔怪道:“殿下,您又欺负妾身,早知道就不随您来华山了,出了京离了皇上的眼睛,您看看您这几日都做些什么糊涂事啊,但凡有一件传回京城,殿下您是皇上的心头肉,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妾身可要被皇后叫去再训戒半天,说不知道提点太子规矩了。”
龙烨笑着逗弄着怀里的佳人:“我自然知道母后非让你跟着我是做什么,不过这里的人自然都不会说出去,只要你不说,父皇母后是不会知道的。况且你若不来,那我还不纳了她回去。”
项柳盈听了这话直念阿弥陀佛:“太子殿下,您可收收心吧。那一屋子**女子臣妾已经管不过来了,您如果再带回去一个江湖女子,那您休了臣妾迎她去做太子妃吧。”
龙烨放开项柳盈,淡淡一笑道:“我生性如此,父皇知道。”
项柳盈听了更是急怒,也好在太子平日里喜欢她也还能听进她几句劝告,虽然大多是嘴上应着心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