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璃泪水落得更凶,她不想逼迫他做任何决定,但是,事已至此,她不知该如何帮他,也不知该不该继续留下来。
若她不在他身边,境况可能会简单许多。
那女子得偿所愿,便会停止这些毁掉他的手段。
届时太后欢喜,他这溟王殿下,还是人人尊崇的。
康邕威严地开口,“御蓝斯,和锦璃和离吧!”
御雪儿从椅子上跳起来,“不……七嫂若离开,那女人必然趁虚而入!”
御蓝斯忙松开锦璃,单膝跪下来,“陛下……请收回成命!”
“我大齐公主,丢不起这个脸!也不能由着你和这女子欺辱。锦璃若执意留在这里,恐怕用不了多久,你也会因为这样的勾心斗角而烦躁,而怪罪锦璃,不让你省心。”
南宫谨忍不住开口,“皇外公……”
“何事?”康邕已然气急败坏,口气也不禁恶劣,却总算还是勉强收住了。
小家伙见他这样子,不敢劝他,只委婉说道,“书画展结束再和离吧。”
“嗯,是呀!是呀!”淳于缦就像是一只小雀儿,附和着她家夫君的话。
锦璃擦了泪,疑惑地看着那对儿小夫妻,猜不透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为何?”
“因为……大齐没有这样的学堂,也没有这样的书画展。我和无殇都想去瞧瞧。”
“这……”
“学堂的诗画展,是要让天下人知道,书画是美好的,不该用来当做杀人利器毁掉一位……好人!”
“……好人?!”苏锦煜清冷笑了笑,抬手指向御蓝斯,“谨儿,这种境况下,御蓝斯还是好人么?”
“谈情说爱么!**第之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再说,那些事也都过去了。舅舅你能说,从前,你没有享受过和顾梓苏亲热么?”
御胭媚气得狠捶一拳,打在苏锦煜的肋骨上,痛得他一阵闷嚎。
南宫谨又对康邕道,“皇外公,你也不会否认你临幸过妃嫔吧,不然,三公主,四皇子,七皇子他们是怎么来的呢?!”
康邕脸色顿时暗红,担心地看了眼王绮茹,再无话可说。
御蓝斯冲过去将南宫谨扯进了怀中,激动不已,额头紧抵着他的额,“谨儿,谢谢你!”
南宫谨却推开他,疏离说道,“我不生气,是因为,我不是你的亲骨肉。若你是我亲爹,我早杀了你,再去将那女人和孩子碎尸万段!”
南宫恪在桌子另一端,脸色比他的一身银袍还苍白。
因为,这样的事,真的……曾发生过!
宴席散了,众人都从康邕和王绮茹的寝宫里出来。
御之煌无殇抱在怀里踱着步子,**溺地安慰着,“殇儿,别伤心了,等你爹和你娘亲和离了,皇伯父疼你,好不好?”
小家伙还在抽抽噎噎,小鼻子一吸一吸的,气息缓不过来,顾不上说话。
“你有没有听过南方竹林的丛鸣?”
“没有。”
“你有没有见过极北之地的雪山?”
“没有。”
“那……你
有没有见过有着七彩羽翼的鸟儿?”
小家伙压着一口气,忍不住闷声问,“有这样的鸟吗?”
“当然,等你爹和你娘亲和离,皇伯父带你和娘亲去游览天下,我们听竹林丛鸣,看雪山云海,去寻七彩羽翼的鸟儿,对了,海里有种鱼,比宫殿还大呢!”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皇伯父发誓,再也不骗你!”
御蓝斯落寞地走在最后面,听着御之煌的话,不禁怒火中烧。
他还没与锦璃和离呢,这厮竟虎视眈眈?!
他实在很想冲上去把儿子夺走,想到小家伙的怒与恨,不禁又望而却步。
锦璃不近不远地跟在御之煌后面,命小莲带南宫谨和淳于缦回寝宫早点歇着。
南宫谨和淳于缦乖巧地整齐行了告退礼,才相携跟小莲去了。
锦璃随即提着裙裾快步追上去,拦在御之煌身前,把儿子接在怀里。
“时间不早了,之煌皇兄也去歇着吧。”
“我送你回寝宫。”
“不必。有阿溟呢!”
锦璃恨不得快些躲开他,无奈无殇近来练功,沉重地像头小狮子。
她匆匆地加快脚步,御之煌还是不疾不徐不依不饶,紧跟在后面。
“丝丝,我话还没说完呢!”
锦璃不耐烦地颦眉,脚步不曾停顿,“我听着呢!”
“回去有怒别憋着,可劲儿地和老七吵,怒气憋在心里会长皱纹的。”
锦璃抱着无殇转头,看了眼那抹在远处的蓝影。
“之煌皇兄……”
御之煌忙与她并肩前行,月光下,深沉的眸子,意外的,灿亮如星,仍是改不掉那股邪魅狡猾之气。
“丝丝,你可是有心里话要对我讲?”
随在两人后不远处的,那抹俊伟的蓝影,停住了脚步,垂在袍袖下的手,握得咔咔作响。
“之煌皇兄,就算我和御蓝斯和离,也不会嫁给你。”
“那……你要嫁给谁?”
“我谁也不嫁!不管是否和离,我心里只能装下他一人,爱如此,恨也如此。”
御之煌局促地抹了下鼻尖,惶然自嘲,“我其实……也没想让你嫁给我。”
锦璃费解的停下脚步,转身仰视他神情古怪的眼睛,“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折磨老七呗!”他不羁冷笑,避开了她的眼神,“他不痛快,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