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庞岳在与卢启武等三人说话的时候,石有亮终于赶过来了,他刚才正带着骑兵们在附近训练,没有注意到庞岳的到来。
“哈哈哈。大人来了?刚才我带着那帮兔崽子在那边训练,没有看到,望大人恕罪!”石有亮大大咧咧地朝庞岳拱了拱手。
庞岳笑着点了点头:“周明对训练一事很是上心啊!”
“那当然,”卢启武接过了话茬,对庞岳笑道,“大人,哪个军士要被分到石大个子手下,那可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大冷的天,训练强度没有减少半分半毫。那些刚被分到飞虎营还不会骑马的新兵。石大个子二话不说。把马鞍和马镫都撤了。再直接把他们推上马,先摔个七晕八素再说。据说,近段时间医护司收治的伤兵中。有一大半都是飞虎营的,而且还都是摔伤。”
在场的众人顿时一阵大笑。
石有亮笑了笑。不以为然道:“卢黑子你懂个球,有些兔崽子,我不这样逼他们,他们就算一两年都学不会。要学会骑马乃至做到娴熟,哪有不摔跤的?没有马鞍和马镫又怎么了,就算我不要这两样东西,卢黑子你的马上功夫怕是也比不上我。”
庞岳也笑了,心说这石有亮还真不愧是响马出身,对骑兵训练还真有一套。按他的这种办法,虽然一时会摔伤不少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无疑会取得很好的效果。若是在光溜溜的马背上都能做到纵马自如,再用上马鞍、马镫就必定就是一个合格的骑兵了。
“周明,你这个法子虽然不错,但你自己也得当心啊!”庞岳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再过几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要是摔个鼻青脸肿的,到时候可就有伤大雅了!”
庞岳的话令周围的人再次爆发出一身大笑,石有亮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干脆用笑声来掩饰。
在湖广镇军中,像石有亮这样年过了三十还是光棍一条的军官大有人在。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手里没有几个闲钱又常年征战在外、居无定所,一来二去自然就把终身大事给耽误了。有一次,湖广镇游击以上军官聚餐的时候,石有亮在大醉之下吐露了自己压在心里多年的心声,唉声叹气地说自己对不起死去的爹娘,没有尽到延续老石家香火的责任等等,这种说法立刻引起了贺震霆等其余老光棍的共鸣。
这种情况被庞岳看在眼里,当时就决定,等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不然的话,人家把脑袋系在裤腰上冲锋陷阵,自己作为上官,连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也不能帮他们实现,实在是说不过去。打定主意之后,庞岳便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辛玉勇,他作为辰州卫的世袭武官,算得上当地的地头蛇,和当地的士绅地主关系也比较紧密,应当能为那些老光棍们找到门当户对的人家。辛玉勇虽然惊叹于庞岳如此关心下属的终身大事,但还是老实地去照办了。
其实,除了石有亮、贺震霆等人以外,张云礼、卢启武、崔守成和施琅也属于光棍行列,崔守成虽然曾经娶妻,但后来老家扬州遭遇清军屠城,一切都化作了灰烬。本来,庞岳准备将他们的名单也都交给辛玉勇,不过,施琅坚持说自己还年轻,并拿出了“建奴未灭、何以为家”之类的说辞,谢绝了庞岳的好意;崔守成的态度很坚决,不报仇雪恨绝不再次成家;张云礼则说,自己作为下属不能抢在庞岳之前把事办了,而且还相当固执。于是,这四人中最后只有卢启武接受了庞岳的牵线好意。
不得不说,辛玉勇办事还是很麻利的,到了十二月上旬便基本上把事情办妥了。他给石有亮介绍的女子姚氏、给贺震霆介绍的女子龙氏、给卢启武介绍的女子赵氏以及给其余几个游击以上光棍介绍的女子都是附近各府县中的乡绅地主家的秀。而且,那些乡绅地主们一听说是堂堂的湖广总兵亲自出面作保,都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事情确定之后。便是下聘礼提亲之类的环节,这些也很快办好了。最后,庞岳又征求了石有亮等当事人的意见,把婚期统一定在今年的腊月二十八。
如今。听庞岳这么一说,石有亮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是满心欢喜:“哈哈哈……说起这事,我还要多谢大人!等到时候我、卢黑子还有老贺他们一定要多敬大人几碗酒!”
庞岳笑道:“好说!”
……
离开刘家垅校场之后。庞岳又去了一趟城西的石坪村校场,察看了一下泰山、华山、烈火、虎贲四营的训练情况。
这几个营虽然新兵居多,但将士们训练得却很认真,总体进度也是比较令人满意的。
其中,泰山营已经开始利用打造出来的部分独轮偏厢车和马车练习结阵,模拟御敌时的情况。按照定下的编制,泰山营将来将拥有一千辆独轮偏厢车,六百辆马车,还配备了一批弗朗机炮和燧发枪、鸟铳等。将来如在旷野中遇到大批敌军骑兵来袭。可以以车结阵作为全军的屏障。增大杀敌效果,即便单独行动时也能具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华山营的官兵则在一些匠户以及从民间招募来的泥水匠、木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