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与湖广镇等正规官军相比,义军在装备上却要差了许多,不仅缺少盔甲,甚至连统一的服装没有,不少士卒仅用红布包头以示区别。并且,在士气方面的表现也层次不齐,张家玉部的士气尚算高昂,而陈子壮部的义军由于前日之败,士气却较为低落。但庞岳也并没有因此而担心,城中的清军只剩下了五六千人,且都是惊弓之鸟,在援兵无望的情况下士气还会进一步跌落。只要能顺利攻进城去,并进行合理安排,仅凭湖广镇和陈友龙部的近两万兵马便能解决城中的清军。
“陈大人,张大人!”见到陈子壮和张家玉走进了大营,庞岳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抱拳道,“此次能与二位大人还有贵部的义师并肩作战,庞某不胜荣幸!”
张家玉大约三十余岁,身形挺拔、面如冠玉、相貌俊朗,是个少有的美男子。并且才华横溢,当年十九岁中秀才、二十二岁中举人、二十九岁中进士并被授予翰林院庶吉士,可谓大器早成、少年得志。见庞岳出来迎接,他也走到庞岳身前笑着回礼道:“定武伯客气了!当日湖广镇的将士们在清远城一战便击溃了不可一世的虏贼李成栋部,如此威名,家玉等早就如雷贯耳。此次能与贵军并肩作战,替朝廷光复广州,应该是家玉的荣幸才是!”
“定武伯如此谦和,倒令子壮无地自容!前日……唉!”陈子壮说到这里,又不由得重重地叹了口气,“前日之事,实在不堪回首,子壮不愿再提,只希望此次能够一举击败清虏,一雪前耻!”
“陈大人放心,此次清虏已成瓮中之鳖,我军定能一举攻克广州,生擒虏丑佟养甲、李成栋等,以告慰死去的诸位义士的在天之灵!”庞岳劝慰道
众人又寒暄了一阵之后,张家玉问道:“不知杨总督何时能赶到?另外,关于攻城一事,定武伯是否已经有了定计?”
庞岳道:“杨总督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在这两日便会率着后续兵马赶到。当时,他担心广州情况有变,便让庞某与陈参将先行赶来。临行前,杨总督又授予庞某临机应变之权,如有必要可先行对广州发起进攻。至于如何攻城,庞某愿与二位大人共同商讨。”
张家玉闻言与陈子壮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肯定的含义。昨天晚上,他们便秉烛夜谈、商议了很久,已经做出了初步的决定。
“定武伯熟知兵事、战功赫赫,此次定能再挫清虏。”陈子壮道,“因此,陈某与玄子贤弟决定,此次,我等义师便配合湖广镇将士行事,至于该如何部署,全由定武伯决定,我等绝无不从之理!”
“集生兄说得对,家玉也是这个想法!”张家玉也道。
庞岳赶紧道:“二位大人,这不大合适吧?庞某何德何能,能被二位如此信任?”
陈子壮叹了口气,一脸郑重道:“定武伯就不必推辞了,此次的确只有定武伯才能承担起这一重任。陈某与玄子贤弟向来不喜欢说违心之语,眼下也是诚恳相托!”
见陈子壮和张家玉态度坚决,实在不像是故作客套,庞岳便只好答应了下来:“那好吧,不过,若是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庞某恐怕还是会去叨扰二位大人。”
“这个当然没问题,定武伯不用客气!”陈子壮和张家玉笑道。
“好,那庞某就谢过二位大人了。眼下便正有一件事想请陈大人帮忙。”
“定武伯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