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牢记
“末将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沅水边上,正在指挥士卒靠岸下船的何国远和陈上图见庞岳等人到来,赶紧行礼。在他们身后,已经上岸的伏波营官兵们也纷纷效仿之,喊声响成一片。
庞岳笑着上前将二人扶起:“万川(何国远字、云霆陈上图字,你们辛苦了9有伏波营的全体将士们,你们都辛苦了!当初在广州,伏波营便是我湖广镇内引人瞩目的后起之秀。组建最晚,但在士气和刻苦程度上却丝毫不让飞虎、陷阵等老营。眼下虽辗转千里,亦是精神勃发、士气饱满,丝毫不见疲惫之态。此等军风,堪称精良,着实可嘉{然没有让我看错!”
“大帅过奖,末将等愧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的?既然到了辰州,那便算是回到了家中,不必如此多礼!让将士们忙完手中的活计,一会儿便回城去休整。我已让火头军做好准备,给你们接风。”
“谢过大帅!”
“一路上都可还顺利?”
“托大帅事先的精心安排,一路上尚算顺利,即便有些小风小浪也不足为道。”何国远颇有些自信地答道。
身为伏波营营官的何国远是南直隶人,渔民出身。三十岁出头,身材瘦高而结实,皮肤黝黑,一看便是经历过常年水上生活的。他本为陷阵营副营官,正因为早年的经历以及对水战的熟悉,才被庞岳调任为组建的伏波营营官,并由游击提拔为参将,成为湖广镇内继施琅之后的第五位参将,也算得上是意气风发。
此次伏波营由广州回辰州,虽然没有翻山越岭之苦,但水路蜿蜒、却也不近。全营三千官兵从广州出发,先是顺着西江向西抵达广西梧州府。然后驶入漓江向西北经平乐县到达桂林府,再进入人工运河灵渠,向东北一百五十里左右抵达兴安县。兴安县正是灵渠与湘水的汇合处,伏波营在此驶入湘水,并向东北经全州抵达永州府,进入湖广境内。之后沿湘水一路北上,经衡州府、长沙府、湘阴县进入洞庭湖。随后又在湖中向西行驶二百余里抵达常德府龙阳县,并于此处进入沅水,向西南行驶近四百里抵达辰州。
全程绵延两千余里,整条路线在地图上看着像极了一个问号。
“正如何参将所言,我营一路上未曾遇上什么大的风浪,至于小的麻烦。倒是遇到过一个。”副营官陈上图笑着说道。
陈上图是陈子壮的次子,字玉书,年约二十四五,身有举人功名。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身材挺拔,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自幼文武兼修,喜读兵书。性情豪爽,善于结交四方豪杰。当初陈子壮举兵反清组建水师之时,他还曾亲自深入虎穴劝得一水盗首领率部加入,之后便一直被陈子壮安排在水师任职。因熟读兵书,再加之多次的实战历练,他在军事上的进步相当之。等到庞岳组建伏波营之时,陈子壮为表支持,便将这个派了过来。
而看着这样一位文武兼修、有胆有识的同龄人。庞岳也很是赞赏,鉴于其本身之才能,同时考虑到陈子壮的关系以及伏波营中广东籍官兵的感受,便任命其做了伏波营的副营官,授予游击衔。此时听他说路上遇到了一个小麻烦,心中也是一阵好奇,于是问道:“不知云霆口中的小麻烦究竟是什么?”
“也并非什么大事。当日我营进入洞庭湖之后,未行多远便遇上了一群水盗。这群狂徒倒也真敢妄为,看见我军旗号竟也毫退让之意,反而冲将过来叱令我等留下买路银。哈哈。真是笑煞人也!”陈上图爽朗地笑道,看他那表情,似乎不像是遇到了水盗,倒好像是看到一帮孩童故作大人状、拦路剪径。
何国远补充道:“见那帮水盗如此不自量力,末将也不和他们废话,当即下令开炮,三两下将他们的小船击沉数艘。水盗们船小炮少,弓箭也对抗不了我军的火铳、火箭,很没了还手之力。不料这些鸟人也很是悍勇,堂堂之阵对付不了我们,便频出怪招。一面与我军在水面上纠缠,一面派遣大批水性好手从水底发起袭击,将我军的哨船凿沉了两艘,还不断攀上我军的冲沙船和霆船,企图扳回局势。他们如何知道,咱们的刘千总和吕千总才是干这行的老手,当他们的祖师爷也绰绰有余。两位千总亲率麾下精锐压上,不到半个时辰便将水下和攀上船来的水盗斩杀干净。水盗们见实在占不到便宜,只得远遁。最后清点战果,我军共斩敌首一百零sān_jí,击沉大小敌船十二艘。我军伤亡三十余人,其中阵亡的有七人,损失哨船一艘。”
庞岳点了点头:“你们干的不错!水盗们不自量力、胆敢打劫官船,实在该死。经此一战,想必他们也应该知道,我湖广镇的水师可不是以前那些酒囊饭袋一般的地方水师,八百里洞庭还由不得他们来说三道四。”
“若不是我营需鞠来辰州,非得追上前去捣毁他们的匪穴不可!”说到这,陈上图收起了笑容,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这帮贼人之张狂当真少有,拒败了一场,在我军离开之时依然派小船远远跟随,直到我军上了洞庭西岸的龙阳县为止。若来日不斩草除根,怎能正我镇之军威?”
庞岳道:“这股匪盗的情况,我之前便有过多方了解。其匪窝在龙阳县城东北百余里、洞庭湖深处的黑山岛以及附近的一些小岛屿上,已经盘踞多年。匪首唤作宋黑虎,手下有两千喽啰,皆为亡命之徒。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