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这一觉睡了有半个月那么久,连医生也查不出来我为什么会睡那么久,检查我身体内部机能。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当初把我送到医院的时候,除了一些皮外伤,全身上下最严重的应该是我肚子上开裂的口子,貌似还感染了。但是,经过医生处理,复原的挺好。 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病症,能导致我一直昏迷不醒的。苏荆沛跟我说,我昏迷的时候会笑会哭,他就问我。是不是能够听到身边的人说话。我自然是没有听到任何人说话,又哭又笑,是因为我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做完了一辈子的梦。
人这一辈子过完,不都是又哭又笑的么?
据说,赵磊最后还是坠楼身亡了,至于另外两个已经被警方扣押了起来,只要还有人活着就好,这样子,我还能知道我孩子的下落,究竟是死是活,或许还有一个人也知道。
我的声带坏了,暂时说不了话,每天苏荆沛都会过来看看我,但也只陪我一会。时间并不长。他还专门找了看护照顾我,每天来的时候,会先询问一边看护我这一天的情况。他现在也是个大忙人,有时候他在我身边多坐一会,就能听到手机不停的震动声,他会暗暗的掐掉。试图多陪我一会。
后来,他就每天晚上过来,带着一身的疲惫,跟我絮絮叨叨的说一些话。而我,则是一个极好的聆听者,因为我不会说话。
大部分的时间里,我都是一个人呆在病房里,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与世隔绝,只呆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变幻莫测。房间里没有电视机。我也关注不了新闻。有时候,我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一个星期过去,我没有看到苏荆临,亦没有看到贺正扬过来看我。我好像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除了苏荆沛还记得我,其实人都把我给忘记了。
这天,我终于忍不住问苏荆沛,由着我发不出声音,就让他仔仔细细的看我的嘴巴,慢慢的问:“苏荆临呢?”
他看完之后,稍稍底下了头,脸上的表情稍稍有些变化。伸手从**头柜上拿了个橘子,一边剥一边回答,“大哥最近很忙,跟林氏的人一块在谈油田开发案,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成功。”
我愣怔了一下,回想起在天台时候的情景,那血红的一片犹在眼前,还有那一声刺耳的枪声,有些奇怪,拍了拍他的手,让他看我,问:“他没事吗?”
“挺好的啊。”苏荆沛有些怪异,问:“难道他该有什么事儿吗?”
这会,我忽然想起来,苏荆沛说他听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好像就只看到贺正扬,并没有看到其他人。所以,那天的苏荆临去哪里了?
“他为什么不来看看我?”我问。
苏荆沛看了我半天,忽然冷冷淡淡的哼笑了一声,说:“他哪儿有空来看你啊,再说他为什么要来看你,他向来就不在意你的,不是吗?姐,到了今天你还在做白日梦么,他不会喜欢你的。现在,他应该是一门心思的要拿下整个苏氏,把我和小叔他们一并扫出苏氏。”说着,他就递了一瓣橘子给我。
我不解,看了他一会,而苏荆沛显然是不想说这个话题,笑呵呵的跟我说:“别说这些了,姐,你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好好的养身子,关于你的孩子,警方那边的人一直在找人查,你要赶快好起来。”
虽然我还是很想问,但看他的表情,我也就闭了嘴,心里却满是疑问。
过了一会,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忘记告诉你,贺家最近家乱,贺江上次无辜晕倒从楼梯上摔下来后,就陷入了重度昏迷。姐夫,最近焦头烂额中,就一直没时间过来看你。”
这属于重磅炸弹,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就算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也不至于重度昏迷吧?
“你看着我没用,具体发生什么事了,我也不知道。据说是高血糖引起的,情况挺严重的。最好笑的是,贺江人还没有死呢,这家里就开始争夺遗产,抢贺氏的继承权了。听说贺氏的高层,一致觉得陆江城非常合适……”
真想不到,不过是睡了一觉的功夫,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贺江竟然倒下了。要说这糖尿病,我记得他一直用药物控制的,连针都是自己打的,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而陷入重度昏迷。再者,贺嫣向来对我的肚子十分在意,然而她如今却是不闻不问,恐怕这中间应该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呵,我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我的两位好姐妹,竟然能够消失的那么干净,莫不是做贼心虚,没脸来见我了?
许是心有灵犀吧,前一天我还想着她们呢,第二天孙佳瑶就过来看了,她来的时候,我正好散步回来,看到她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张望,我在她的身后站了好一会,见着她有退意的时候,我便用我嘶哑到刺耳的声音,说:“怎么不进去呢?”
孙佳瑶不知道是被我的声音吓到了,还是被我这个人吓到了,猛然转过了身子,看到我的时候,顿了一下,“正想去问问护士你去哪儿了。”
我上前一步,挽住了她的手,笑道:“不管去哪儿了,总会回来的,你只要进去等我就好了。”说着,我便领着她进了病房,给她倒了一杯开水。
她将带来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随后,拉过了**边的椅子,坐在了我的面前,目光在我脸上扫视了几眼之后,便不自觉地红了双眼,伸手握住了我双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