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全部武装的王府卫面前,她身影淡薄,可她那果敢的势气,却令人钦佩。
李淮对这大胆跑出来挡他道的人感到诧异,“你可知本王可以随时夺你性命?”
“即便如此,虚合还是不能让王爷去冒险!”龙奚兰眼神坚定,尽管知道,自己能拦下李淮的可能,几乎没有。
李淮听此,右手斜放在左大腿上,微微弯曲着身子,对她说:“你以为本王当真相信你的话?只不过念在瞿王爷才容了尔等迷信之语,本王现以好心放你走,若你还不知好歹,本王就不会如此宽容了!”
她不理会李淮无情警告的话,只问:“王爷,可是要去追拿绑走王妃的凶徒?”
今夜的行动,是探子临时来的消息,他集结王府卫在此,连半个小时都未有。
面前这人,是何处听来的消息?
龙奚兰又说:“王爷此行凶多吉少,并且也达不到想要的目标,王爷一定请三思!”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本王何时需要你谏言了?让开!”李淮勒紧马鞍,已是没有再多的忍耐对她了!
龙奚兰面色未变,摊开双手,继续挡在前头。
“王爷请三思!”
李淮面色愠怒渐起,手掌轻轻一挥,后面上来两个军士,架着她往王府里面拖,她依旧未有罢休。
“王爷此行凶多吉少,王爷那根本就是个陷进,王爷……”
她的声音,让午夜的长空中,生出一丝紧迫感。
不过,李淮并没有细去思量她的话。
于他来说,危险自来如影随形。
他好不容易,查到白夜门在红金山的行踪,季锦画此刻也许正在他们手中,命在旦夕,他怎可能在临行前,听见那术士说几句荒唐无稽的话,就改变主意?
龙奚兰被关进了王府的一处材房中,关她的军士临走前,还将门用一把大锁给锁了!
她在里边拼命摇晃,制造出声音,希望紫虚元发现她没去北门,折回来寻她,听见这声音。
接着,她果然听到有人朝这边走来,不过那步伐声,不像是紫虚元的。
她从门缝里,看见一个妇人,快步朝这边走来。
最后摸出钥匙来将门开了!
“公子----”开门的人礼貌的唤着她,她也看清了来人的脸。
这是陈娘。
“公子,刚才你在门外对王爷喊的话,老生都听见了!”陈娘一脸的焦急,应是对胥王此行,倍感不安。
而且此时陈娘说着说着,突然双膝跪到了地上:“听闻公子乃南仙观世外高人,还请高人为王爷此行降幅消灾。”
“大娘,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说话!”龙奚兰忙伸手去拉她。
陈娘好不容易被她拉了起来,已是老泪纵横,情绪激动。
“王爷自幼命途坎坷,老生实在不知怎办,唯有请求公子帮忙……”
龙奚兰连声回答:“大娘,我答应你,但我也并非什么大罗神仙,能力也有限,现在,唯有请你能帮我备上一匹好马及长剑,我即刻去寻王爷。”
她为李淮占卜的卦象中,神云移位,便是有小人作祟。
所以才推算,李淮此行,得了不实的消息。
李淮身边有奸险小人使坏,此去必定是自投罗网。
可是李淮虽向来谨慎,却又自负,特别是在两日后就是大婚丢了王妃,更是有些急迫不淡定起来。
陈娘此刻听了她的话,立刻就下去准备,将马房里的一匹白色骏马牵了出来。
龙奚兰忍不住多看了那马两眼,赞道:“真是好马!”
陈娘说:“府中所有马匹都骑走了,只剩下这匹,这原本是王爷给王妃的礼物。”
“大娘,你是说,这马是王爷给季二小姐准备的?”龙奚兰眼神中有所闪烁。
对方点头回答:“王爷那天无意间听说,季二小姐喜欢骑马,正巧进宫里去,图大人献上了三匹天国骏马,这白色的马匹是长乐公主喜欢的,不过王爷要了过来,为此长乐公主还说王爷心头没有她那个妹妹了!”
陈娘不断说着,龙奚兰已经跨上马背。
陈娘将一柄长剑递上去:“公子,此剑是老生在王爷的武器室里寻的,老生不识货,也不知够不够好。”
她接过来,将剑刃从鞘中抽出来。
月光下,剑光厉厉,剑气凛然。
“是好剑!”她收回去,陈娘又将一块白色令牌及金陵周边地形图拿出来。
“这是王爷的令牌,公子出城必备。”
有了这令牌,去哪里都有了通行证,甚好甚好,当即与陈娘道别。
马儿飞奔朝前而去,她似听到陈娘幽幽的在背后自语。
“若是缀儿还在,一定会舍命去救王爷吧?”
连陈娘都对李淮与朝阳郡主之事,如此耿耿于怀,可想当年,他们是何等的眷恋。
那声音一闪而过。
龙奚兰在午夜的金陵街道一路狂奔,到了南城门,亮出李淮的令牌,并问了城卫兵,王爷几时出的城。
城卫兵一一告知了她,有了陈娘给的金陵地形图,她很快找到了上红金山最快的捷径。
这一路,她行一会儿,就会停下来查看周围的情况,知道前不久,有一队人马从这里经过,她就知道,自己没有走错。
渐渐的,进了山,气温低了许多,她身上虽然披了御寒披风,但山中寒风如带了阴气一般刺骨,她冻得嘴唇发紫。
而且越往山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