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点,司徒家。
部队军车在司徒家门外停下,司徒清朗随手拿过一旁礼物,步伐沉稳下了车。
“上校,要在这里等您么?”司机问道。
司徒清朗思忖片刻,莞尔道:“那么麻烦了,待会可能还要回特种部队那里。”
司机应了一声,熄了火在门外等着。司徒清朗抬头看去,注意到家中灯火通明,显然是不太对劲。
他顿生疑虑,疾步走上前去敲了敲门,手中小盒子里轻轻晃动了两下。
此刻司徒家已经只剩下白婷、清清和负气的司徒政,苏蓉借口被吓得腹中不适,早就逃之夭夭,回自家躲清静去了。
听到敲门声的是正在客厅愁眉不展的白婷,她皱眉不悦——怎么今晚总有人打扰?
玄关大门被拉开,白婷一见到清朗,立刻惊得说不出话来:“清朗?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司徒清朗来不及换衣服,依旧是一身军装,显然是赶着回来的。他在门口边换鞋边说:“早回来了一晚,甜心呢?是不是在这里?”
他一问起甜心,白婷登时有些六神无主,正在这时司徒清清从楼上听到二哥的声音,突然一阵风地跑下来,红着眼眶,见到司徒清朗索性“哇”地大哭起来。
司徒清朗心里咯噔一声,眼神一暗,急切地问:“你哭什么?甜心呢?”
“甜心……被……被爸骂了……”司徒清清泣不成声,“二哥……出……出大事了……”
司徒清朗半天什么都没听出来,反倒要被司徒清清的哭声折磨疯了,他忙问白婷:“白姨,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婷叹了口气,轻声说:“甜心那孩子怀孕了,但昨天闷声不响背着家里人流了产。”
晴天霹雳!
司徒清朗怔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手中的盒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里面拱出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蹭地一下不见踪影。
怀孕了?
甜心怀孕,却又自作主张流产?
刹那间司徒清朗脸色阴沉,浑身上下充满戾气,他冷声质问道:“甜心呢?她现在在哪?”
他不由分说便往楼上走,司徒清清哭着抱住他手臂,司徒清朗根本听不得半句劝,脑海中只是反反复复一句话——甜心居然……把他们的孩子杀了!
她怎么下得了手?!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白婷没想到司徒清朗初一听到甜心流产竟然是这种反应,他眼神中如同熊熊烈火燃烧,带着要杀人的恨意,吓得她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听我说!”
她失控的声音传入书房,司徒政听到清朗回来了,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地推开书房门,恶狠狠道:“混账!你还有脸回来!你看看你娶回来的女人干的好事!”
司徒清朗脚步一顿,厉声反问道:“甜心呢?你把她关阁楼了?”
“你以为我不想?我******倒是想这么做!甜心被何家那小子带走了!你去何家找吧!最好别回来,带着她有多远滚多远!”
他只出去了两个星期而已,家里却已经是翻了天!
“司徒清朗,我警告你,别再让我看到甜心一眼,你们两个必须离婚!”司徒政喝道。
司徒清朗转身便朝门外走,他一句话不说的样子简直骇人极了,司徒清清站在旁边愣了半天,忽然反应过来,立刻追了出去。
车在门口,司徒清朗面色铁青进了车,司徒清清赶紧从旁边钻了进去。
“去湖湾别墅。”他冷声说,随后便紧紧攥着拳头,不说一句话了。
司机忙不迭地打方向盘,稳稳将车子开出军区大院,司徒清清紧张地说:“哥,你别怪甜心,这不是她的错。”
“杀人还没错?那什么还算得上有错?”司徒清朗冷冷说。
他听不进一切,以为甜心是因为怕耽误自己的学业才擅自把孩子流产了,这种事情在他看来简直可笑无知愚蠢至极!学业、前途,这一切能比得上他们两人的爱情结晶?
他一直盼着她怀孕,没想到盼来的竟然是这种结局!
司徒清清知道哥一定是误会了,忙解释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一开始是打算等你回来再做决定的,但是前两天家里来了两个人,说是你部队上的,说要做调查——”
司徒清清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二哥,最后说道:“我前几天不在家,她给我打了一通电话,我想可能就是在说这事,医院是麻薇薇陪着去的,我打电话给薇薇,薇薇也是这么说的,她说甜心本来想把这孩子留下来,还打算给你个惊喜……”
司徒清朗虽然怒火中烧,却也不至于理智全无,尤其是在清清说家里来了两个部队上的人时,这件事当即便引起他的警觉。
“我问了我妈,妈说的确是来了两个人不假,拿着红头文件,穿军装,做派很像当兵的。”司徒清清带着焦急解释。
司徒清朗没说话,司徒清清以为他不相信自己,便摇着他的手臂哀求:“二哥,甜心已经很可怜了,你别怪她,她刚做了流产……”
他并未表态,双手也始终未曾舒展开来。车子很快便在湖湾别墅停下,司徒清朗深吸一口气,对妹妹说:“你在这里等着。”
“哥——”司徒清清扒在车窗上,刚想再解释什么,司徒清朗陡然喝道:“闭嘴!”她马上识趣地不出声了。
司徒清朗走向何家豪宅,按下何家的电子门铃,仆人们看到是司徒家的二少来访,忙去找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