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并未回答,只是摆了摆手就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了,留下飞絮一人站在那里。
这么快偃旗息鼓倒不像是祁连的性子,他刚刚明明那么气急败坏。
难道他也觉得李源有可疑,可是这个李源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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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歌声欢腾,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但是在这样欢闹的气氛中,显然有些人是格格不入的。
飞絮沉沉郁郁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凳上发闷。
她现在在里面吗?大当家会对她不好吗?这样被迫的行为,她会难过吗?
飞絮怅然自己没有用,他看着素惜被昏迷着抱回来时,很想冲过去将那人打翻在地。
可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这种时候,除了待在房间里惆怅,别无他法。
与此同时,在琴瑟和鸣中,响起了不太和谐的低声,和高山流水激昂壮阔的琴声相比,竟是那么的缠绵悱恻。
听着这笛声,飞絮又是幽幽叹了口气。
“原来你也还是在意的……”
竹屋顶上站着一人,背着月色披着玄黑锦袍,手持长笛,曲调艾艾婉婉混入酒席上喧闹的拼酒划拳声中,却是无人听闻。
他眸光始终锁在最恢弘的那间竹楼上,神色肃穆,眉心紧锁。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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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笛音让昏睡的素惜忽的惊醒,似醒非醒的四下看去。
“醒了?在找什么?”一道轻悠的男声从旁侧响起,话语中隐隐带着些痞气。
脑袋发沉,好一会才聚焦看清坐在屋中慢悠浅酌的男人,那俊秀的脸颊在烛火中蒙上了一层光华。
嘴角噙着抹纨绔的笑意,让人看着就心生烦恶。
素惜被这笛音从深沉的昏睡中唤醒,只因它和宫中叫自己早起的笛声极为相似,朦胧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宫中。
惊喜的睁眼,没想到还在原地,那令人讨厌的男人正坐在房间正中。
“没想到是你……李源。”素惜冷冷开口。
对,这个身为飞栾寨大当家,端坐在房中,还穿着和素惜之前同一款的红艳新郎袍的男人,正是李源。
“怎么就不是我了呢?我可从来没有骗过你呵……”李源说着放下酒杯,迈步来到床沿坐下。
看着他靠近,素惜下意识的朝里挪了挪。
这是寨中最大的竹楼,比她之前所被软禁的大了何止一倍,雕花木床虽不及宫中富丽,但也足够宽敞。
被褥床单都是艳丽的红色,墙上更是贴满双喜贴花。
这喜庆的装潢和不断逼近的李源让素惜感觉到十分的压迫,况且原本她身上是湿漉漉还沾满泥泞,现在居然清爽干净。
难道眼前的男人还帮她洗了澡?又换了身干净的里衣……